苏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萧郁面色肃然,“仇深似海,势不两立,水火难容,不共戴天。”
苏蓁被逗笑了,低头端详着玉简上
的字迹。
姚晚的父亲是被逐出世族的落魄少爷,母亲是孤儿,小时候家境贫寒,只勉强读了几本书,字写得乱七八糟。
据他说还是入教之后,有时间才抽空练了练,只勉强搭了个架子。
他一开始还偶尔写个文书,那时在教中职位低,一笔一划正经写字,后来境界高了,成了祭司大人,便胡乱划拉几笔了事。
她写了徽山派三个字,询问姚晚,有没有哪位同僚是出自这个门派。
姚晚没多说废话,只回了一句:“五千年前就灭门了。”
苏蓁并不惊讶。
噬魂教魔修反手将师门灭了这种事——虽然数量不多,但绝非个例,而且是这么久远的事,萧郁不知道就说得过去了。
那会儿他师父可能都没出生呢。
等等。
五千年?
魔神们并非天地开辟之初就存在,祂们的年龄或者说现世时长也各不相同,虽然与真正的生灵不同,但魔神确实也有生有死。
噬魂教创立至今,也还不到五千年。
血祭之魔神出现的时间,也就是堪堪五千年罢了。
玉简忽然又变得滚烫。
一条新消息发来。
姚晚问她:“从哪看到的这个门派?”
苏蓁反问道:“你呢?”
姚晚回得很干脆:“我年少时曾整理教中卷宗。”
上辈子苏蓁听见这句话时,第一反应是怼他,因为噬魂教的作派,让人很难想象他们竟还有书卷贮存,而不是一切杀干净悉数献祭就了事。
苏蓁:“所以上面有没有记载过,究竟是谁将徽山派灭门?灭门目的是什么?”
姚晚回得很快:“奇怪,我还以为仙君多少会嘲讽几句,或是不相信我教内亦存有典籍的。”
苏蓁:“……”
苏蓁理直气壮:“血神信徒最喜欢用刻板印象推测旁人。”
姚晚问她这个词什么意思,得到解释后反问:“仙君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刻板印象吧?”
苏蓁懒得和他辩论,“我得到了某个徽山派修士的遗物。”
记忆也算是吧。
姚晚果然不问那东西究竟是何物,“你如今什么境界了?”
苏蓁不想回答这么直白的问题,“多谢祭司大人解惑,旁的事下次见面你就知道了。”
说完赶紧将玉简装起来,扭头指着萧郁,“不许说我俩很……别说关于姚晚的任何话。”
后者默默在嘴边一划,比了个拉上拉链般的手势。
苏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