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他们的情绪和欲望本身,就是对她的呼唤,她只要回应他们,就能得到信徒。
“我的感觉就是……”
苏蓁默然片刻,“我要先习惯他们的声音和想法。”
倘若是寻常人,可能瞬间就会被那些情绪击垮,魔神自然没有这种烦恼,只是会让她有点难以集中精力。
不过她自己也能感觉到,随着时间推移,她就能渐渐习惯,它们很快就无法再造成任何干扰。
也彻底变成她的感知世界里常驻的一部分,仿佛本该如此。
萧郁完全理解,毕竟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你打算回应它们么?”
苏蓁看了他一眼,“你没这么做。”
萧郁摇头,“你应该也看到了,我都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干别的,再说我本来也懒得理他们。”
魔神们的力量上限几乎已经固定,并没有变强变弱的说法。
信徒与眷属都是祂们的工具,这些人为了魔神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满足祂们的欲望。
譬如说千乘教的祝祭们四处搜罗典籍,带回教中让更多人学习,通过契印的传递,法神和他们共享一切新知识。
譬如噬魂教的人四处滥杀献祭,亦或是找那些满腔仇恨的祭品,将这样的生命献给血神,血神吞噬他们,并不会因此获得更多的力量。
但魔神们会在这些过程里获得“快乐”。
这既是祂们生前的执念,也是祂们成为魔神后、所有的灵魂共同持有的最强烈的渴望。
“……但我没那么想杀人。”
苏蓁无奈地道:“毕竟我是钻空子成的魔神,这位格也只是强加给我的……”
她虽然不抗拒这件事,但对这事本身并无爱好。
从某种角度上说,她和血神的位格其实有点重合,但本质是还是有区别,因为血神喜欢回应想要制造痛苦的人,杀戮对他们而言只是一种手段。
“而你是这种手段本身。”
萧郁总结道,“若非是天道所限,要保持六魔神存在的状态,否则你可以试试吞噬血神的。”
苏蓁并不是特别心动,血神的力量本源其实是痛苦,“算了吧,换成法神还有点意思。”
萧郁饶有兴趣地道:“阇梨的过去如何?你俩相似么?”
“实话实说,我觉得差得挺多的,我远远没有她那么,嗯,执着。” 苏蓁一时都找不出合适的词来描述那家伙了,“她父母对她很好,她只留下几句话,然后说走就走,在天元宗的那些年里,连一封信都不曾给他们送过。”
想想母亲,自己总归是做不出这种事来的。
而且除此之外,她们也有太多不同之处,当年她在宗门里修炼也很刻苦,却绝对没有这么废寝忘食,该出去玩也出去玩的。
“法神以前是东域人?”
萧郁诧异道:“我还真不知道祂在天元宗,她是哪一脉的?师父是谁?”
看来书里是没写过这个。
苏蓁好笑地道:“你的同门前辈,不过那会儿景阳仙尊都很年轻,也就是地仙境,那个掌案长老你未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