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看,俩人还一个一个数了起来。
男人身上疤越多,越有魅力。
也不知是哪个大哥明的这套理论。
我居然信了。
甚至还引以为豪。
或许但凡混江湖的人,都是此等心境吧。
反正这个年代,社会上有四大不好惹:身上带纹身的;留光头的;脖子上挂链子的;脸上有疤的……
可惜我脸上没留啥疤。
疤都在身上。
气人不?
总不能为了证明自己不好惹,我整天光着背在大街上逛荡吧?
现在,好不容易有人看到了我身上的疤。
我不得装一装,捋一捋。
假装读懂了人间沧桑。
“噢,肩膀上这个疤,是当兵时练战术磕的。”
“左腿上这个,打架留的。”
“右腿这俩,也是打架留的。”
“胯骨上这道嘛,是在工地上被人用铁棍抡了一下。”
“不过我这也算没什么。”
“那些人才惨……”
我也如数家珍,跟这对双胞胎聊了起来。
聊我在清河那一场场大战小战。
聊弄坏三儿,干刘光武。
聊大闹甲方案场,暴揍甲方经理胡万年。
聊燕京土着宋新豹扬言跟我动用江湖势力,结果雇凶却找到了我头上……
聊在那工地上,几经生死轮回。
聊我和阿彪喝醉了,误入毒贩窝点,差点儿被谋杀。
等等,等等。
小星和小月听的很入迷。
时而紧张,时而开怀,时而咯咯笑,时而瞪大眼睛。
我怀疑我上辈子是个说书的。
故事讲的那么传奇,精彩,刺激。
但只有我知道,那些过程中,夹杂着多少心酸、悲恸与愤怒。
甚至是,对死亡的恐惧。
我也想逃避。
我也不想刀尖上舔血。
但这江湖,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