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帐篷已经搭好,伙头军们开始烧火做饭,营寨内只听的到马儿的响鼻声,再无其它声音。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必须一暗一明双哨,其他的暗哨撒的远些,两侧山头上必须安排人……”李大虎正在布置防务,侯宝又凑了过来。
“公公,还有事?”李大虎皱眉道,“这鸟人怎么老是往我身边凑,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想到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将军,刚才咱家脾气急了些,给您赔个不是。”说着,侯宝递过来一个镶着玉石的精致扁平铜壶,“这是咱家出京前,皇爷赏赐的西域葡萄酿,李将军若不嫌弃,喝点。”
李大虎错愕,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原来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鸟人不是个心胸狭窄的,还挺爷……尿性!
“既然是陛下赏赐,我怎敢夺人所爱,不好不好。”话里满是推辞,手却很实在,一把接过,拧开壶盖一通牛饮,看的侯宝直心疼,“这匹夫,给他喝糟蹋了。”
“啊,好酒,好酒。”几大口温凉的葡萄酒下肚,腹内一阵舒坦。
说着,酒壶往胸前甲胄一塞,拱手道,“谢公公。”说完,站起身回了帐篷。
侯宝愣怔半天,这才回过神来,特奶奶个腿的李大虎,喝了老子的酒,还把老子花五十两银子买的酒壶给顺走了。
谁说这些臭丘八一条筋,这特么见了好东西心眼子比头丝还多。
懊恼一阵,侯宝苦笑着回了自己的帐篷。
吃过饭,整个大营鼾声四起,见不到一个人,只有巡营的兵丁和暗处的暗哨。
侯宝在帐篷里转辗反侧,睡不着,大腿根里的皮肉都被马鞍磨出血了,钻心的疼。
“侯公公,李将军让我给您送来些白药和纱布。”一个亲兵站在帐篷外小声说道。
“放门口吧。”侯宝艰难起身,一瘸一拐的打开帐篷,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兵,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小瓷瓶,和一卷纱布。
“公公,将军说了,看您走路有点外拐,肯定是大腿根磨破了,大热天的若不涂药,会化脓的。”
说完,放下托盘,朝侯宝咧嘴腼腆一笑,走了。
侯宝一阵感动。这丘八,别看五大三粗的,心还挺细。
涂了药,火辣辣的大腿根一阵清凉,“舒服!”,侯宝长长呼出一口气。
胖胖的伙头军端来了大锅饭,一大海碗浓浓的肉粥,两个拳头大的酱牛肉,还有一张油渣烙饼。
伙头军把油花花的手在脏兮兮的围裙上擦擦,一把筷子夹在胳膊下快一抽,放进粥碗里,侯宝看的嘴脸直抽抽。
侯宝的表情伙头军看在眼里,憨厚的一笑,“公公,军营的伙食不比宫里,您将就一下。”
“放这吧,咱家暂时不饿。”侯宝恶心的实在没有食欲。
伙头军出了帐篷,暗暗啐了一口,“这骚太监,皇帝都吃过我做的饭,你比皇帝还讲究?揍性,饿你几天你就知道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