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杰心想,这是想套我话啊,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的很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呵呵,蔡将军,你怎么看?”汤杰又将球踢了回去。
蔡福一愣,哑然失笑,暗骂一句,“狗日的。”
“我至今还有些懵,按理先帝新丧,陛下刚刚继位,正是主少国疑之时,不宜搞这么大的动静,我当初接到密旨时,还以为有人假传圣旨呢。”蔡福说的没错,他当时还真差点将送信的锦衣卫抓起来。
“莫说你懵,我也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的当上了这个总兵,陛下居然还让我辖制福建全部兵马。”汤杰也有些感慨的道。
“唉,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又想不通是哪里不对。”蔡福挠挠头。
“你那冬瓜脑袋能想通就怪了。”汤杰心中揶揄道。
“算了,想不通就不用想了,咱们就各司其职,把陛下交代的事办好就成,其他的交给那些酸秀才来办。只要南京周边不出乱子,咱们就算全功了。”
“走,去看看儿郎们抓了多少人。”说罢二人走出守备府,来到南京京营的大校场。
此时的大校场已经被辟成临时囚犯看押点,不时有人跟押来,哭声,呵斥声,咒骂声,鞭打声响成一片。
“别杀我,我全说,我全说…”
“放了我吧,我就是个小瘪三,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出一万两买自己的命…”
大校场上叫喊声不断,出钱买命的加码越来越高,到最后居然有人喊出了5o万两银子买自己的命的天价。
“哈哈,汤老弟,听着没,咱们要财了。”蔡福开玩笑的说道。
“财,我看是索命符。”汤杰瑞说道。
他们二人都清楚,抓的都是些什么人,当今那位少年天子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谁敢贪,他就敢杀,汤杰是见识过行刑现场的,那种活剥人皮的场面,至今让他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蔡将军,汤总兵,本官来迟了。”马愉和王佐走进了大校场。
几人寒暄几句,蔡福和汤杰拿着花名册和抄家账册和马、王二人做了连接,就走了。
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他们是武人,天生就和这帮文人不对付,如果不是皇帝严令,他们这帮武人打死也不会和这些文官有牵扯。
好像自古文武就势同水火,文官骂武官拥兵自重、嚣张跋扈、居功自傲,武官骂文官妖言惑众、媚主求荣、耍嘴皮子不干人事。
大明朝文武之争自开国至灭国到南明小朝廷,就没停过。尤其是战神在土木堡翻车后,武勋势力遭到毁灭性打击,大明的文官集团迅崛起,武人被文人打压成了孙子,一个总兵见了个七品芝麻官都要行大礼,人家骂你你还要腆着脸的哄着,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
“蔡将军,等此间事了,你我一同回京复命吧。”汤杰突兀的提了一嘴。
蔡福一愣,旋即笑笑道,“恐怕有负汤老弟美意了,陛下有旨,我暂领南京五军都督府大都督。”
“哦?这…那就恭喜蔡将军高升了。”汤杰心中一惊,“这蔡福真是走了狗屎运了,陛下竟然打破了非武勋不得担任五军都督府大都督的传统,真是…”
想到这,又想想自己也是武勋之后,至今也没能继承爵位,心里一阵失落。
许是看出了汤杰的心事,蔡福一拍汤杰的肩膀劝慰道,“此次江南一案,汤老弟荣升江西总兵,又有这次的功劳,想必陛下会有恩赏的。”
汤杰心有戚戚然的摇头苦笑,没在说话。二人在一路无话,各自回了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