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还没来得及答裴娴的话,就听裴姮道,“祖母既已查清这件事,还请祖母将您问过的婢女婆子小厮长随全叫来,非是孙女多事,此时事关我的清誉,没做过的事自是没做过,阿姮愿与他们当堂对质。”
裴老夫人冷哼一声,正要开骂,又在裴奉松的目光下生生止住。
她眼一斜,“韦氏,你来说。”
“是。”
“七月十二的时候,宣明邀小伯爷到家中做客,有花匠亲眼见到阿姮和小伯爷在花园里说笑,后来小伯爷来了家中多次,说与阿姮相约一见,这一回更是直接来了家中,说要像阿姮提亲。”
韦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裴姮处处压娴儿一头,好在老太太一直不喜裴姮,她本想借老太太除掉裴姮,却不防老太太怕和大伯起争执,将事情全推到自己身上。
她绞尽脑汁往裴姮身上泼脏水,心里却连亲姑姑裴老太太也一同记恨上了。
“这不可能。”
韦氏话音刚落,裴奉松就接了一句。
他又不傻,且不说韦氏话里的漏洞,有徐文若这样一个人品才貌远周华的青梅竹马在,阿姮闭着眼都知道该选哪一个。
裴姮则笑着看向韦氏,“这便奇怪了,他既要向我提亲,自该来东院才是,怎么到了叔母院中?”
“这……”
自然是因为周华一直以为二房要说与他的姑娘是裴姮,这才一直往西院跑。
这话韦氏可说不出来,只道,“周小伯爷做出来的事,我如何知道他想法?”
裴姮笑容放大,“那不如将周小伯爷请来一问?”
不等韦氏说话,她便又道,“还有叔母口中的花匠,他即看到我同周小伯爷说笑,想来也该看到是周小伯爷先拦下我问路,我如何叫来小厮领路,又如何拒绝周小伯爷的谢礼,不知怎么就传成我同他说笑了?更何况我与他就见过这一次,何来有约相见?”
“除了周小伯爷,还当请周伯公来,若真有换妻一事,周伯公自然知道其中缘由。”她侧头看向裴奉松,“父亲同周伯公同朝为官多年,想来请他来此也不难办到。”
怎么听怎么不靠谱的话,裴奉松居然点了头,“我同他确有几分交情,若要求事情真相,自然该将他请来一问。”
“大伯不可!”
韦氏忙大声制止,“这样不光彩的家事,怎可让外人知道呢?”
“叔母这话不对。”
眼看着风向已全部逆转,裴姮越气定神闲,“若康乐伯府当真与大姐姐定亲又反悔,还将我牵扯其中,这不仅是落了裴家面子,更是将大姐姐和我往死路上逼,这是我裴家受了委屈亏欠,他虽是侯爵之府,我裴家却也不怕,父亲身为大姐姐的伯父,自然要为大姐姐讨个说法。”
这样的事,父母不出面,却由伯父去讨公道,说出去简直笑死人。
韦氏干笑两声,“不过是误会,阿姮怎得说的这样严重。”
“既是不严重,之前祖母说要将我拉出去打时,怎的不见叔母劝说两句?”
韦氏面色涨红的站在那里,只觉得被众人的眼神瞧着,比被人打了几耳光还难受。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