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现金龟子的位置看,空荡荡的,没有金龟子,也没有薄翅螳螂,那棵草茎上的所有虫族,包括前后几排的虫族全部都消失掉了。
薄翅螳螂不见了,解红沙的心一下子乱掉了。
明明是来找果福的,她现在把自己的小虫弄丢了,她立刻拉上天牛与熊蜂的肢爪,“后面要保证大家都在视线范围内。”
天牛嗅空气中的气味,摇头,“没有方向,它的气味到这里就停住了,它没往别的方位走。”
解红沙也使劲嗅了嗅,只闻得到草茎的清香味,她不是真正的虫族,她闻不到那些所谓特定的气味。
她眼睛落到地面上,可是地面是光滑的实质,根本留不下爪印。难过一下子席卷了她,她甚至想如果自己是真正的虫母就好了,靠着感应可以找到它。
感应?她几乎有些忙乱地望向天牛,“不是说同巢虫之间有感应吗?感觉得到吗?”
熊蜂摇头,它的面颊也是煞白煞白的。
就在这时,展台上推上了新一批拍卖品,解红沙根本没有心情去看,可是她的耳朵听到:一只近成年体的薄翅螳螂。
她下意识地抬头,正看见薄翅螳螂被束缚着四肢在台上挣扎。
解红沙、天牛、熊蜂与脑虫在彼此眼睛里都看到了荒唐。
可是她们的心都定了下来,阿郎还活着,阿郎是安全的。
不过她们也很快意识到这种安全是暂时的。
因为薄翅螳螂的出现,很多台下的虫母与半虫母眼睛都亮了起来,踊跃地喊着“好货,好货”。
可以明显看见薄翅螳螂眼睛里的折辱与想要吃虫、统统吃掉的气恼。它的眼睛往原先的席位看去,没看到熟悉的人影明显有些慌乱,视线后移看到自己莫名其妙消失的地方站着阿姆与同巢虫们,它又安定了下来。
止咬器戴在它的鄂部,锋利的大刀前肢上流淌着含有麻醉成分的草汁,它根本挣扎不了。可恶,这是它强大以来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挫折,等它得了自由,一定要把前面这只摆弄着它的工作虫吃掉,咬得细碎地吃掉!
拍卖突然就开始了,听到起拍价,薄翅螳螂又挣扎了起来,这可真是太气虫了,它还不如前面那株草贵!
它武力高强,地面擂台上几乎没有敌手,前肢锋利,见血封喉,可它们把它卖得还不如一株草贵!
可真不愧是地下虫族世界啊,“贵客”直接打包上台卖!
想到这里,薄翅螳螂又静了下来,起拍价低也好,阿姆可以把自己买回去,薄翅螳螂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解红沙,她果不其然地一直在高高举手,阿姆,阿姆,阿姆在哭,这个可恶的地方把阿姆惹哭了,它要它们死,要它们死!
在它挣断束缚的同时,加入拍卖的声音也越多了起来。
薄翅螳螂拦腰斩断工作虫的瞬间,整个会场沸腾起来,加入拍卖的声音更多了。
虫声嘈杂鼎沸里,薄翅螳螂翠绿到极致的眼与解红沙隔着虫群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