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执行任务回来的薄翅螳螂路过灌草丛,拿着紫色花的帝王蝶看见它往后避了避。
薄翅螳螂走过,又折了回来。
它把随身携带的伤药掏出来,敷在帝王蝶绽开的皮肉上,敷到背后看见小布兜时愣了一下,“说什么你把阿姆的视线全都抢夺走了,自己还不是私下给你塞零食,我来瞧瞧,都放了些什么,唔,看来对你也没那么好,这些都不是它最爱吃的。”
“不过,给你也是浪费,死掉的虫子根本吃不了任何东西。”
薄翅螳螂低头看自己肢爪中的伤药,嗤笑,“我和它又有什么两样”,伤药瓶从肢爪间漏掉坠地,“死掉的虫子也根本没有痛觉。”
薄翅螳螂走后,帝王蝶捡起了地上的伤药瓶,放进了小布兜里。
银蝶终于主动找上解红沙,晴空万里,它带着解红沙到一处偏远的像是临时驻扎下来的小部落,指着那些熙攘虫族里走动的半虫母,“这处是周边部落里半虫母数量最多的,上半夜,我要你射杀它们,全部。”
“可以。”
银蝶觉得解红沙冷静得可怕,“不问为什么?对杀它们没有任何顾虑之心?”
“不过是一些虫子罢了,杀了就杀了”,解红沙横拉起弓,瞄准三只交错重叠一处的半虫母,一箭毙命,不会有任何痛苦。问了原因,难道就不杀了吗?
银蝶按下弓,“不是现在”,它觉得似乎从未看透眼前的这只半虫母,杀同类,大量地杀,在于她就这么无所谓?
“要我做你的刽子手可以,我也不会问细节,我只有一个条件”,解红沙看进银蝶眼睛里,“这件事彻底结束后把阿蝶还给我。”
“那不过是一具躯壳”,银蝶叹气。
“它是我的虫,死了也是我的。”
“你知道的吧,没有我在其中,那副空壳根本不会动。”近日醒来,先是现有塞满零食干的布兜,再是因为过深短时无法愈合的伤口上涂满了药,它就知道,解红沙她们已经现那只在下半夜游荡的帝王蝶。
说不出来的感觉从心底漫溢出来,爱这具空壳的虫很多。
“我知道。”
约定好上半夜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快要分离时,“昨天的骨汤喝完,感觉精力恢复得很多,之后都按昨天的配比来。”
“好”。
吃完晚饭,解红沙给熊蜂梳毛,很长很细很软很丰盈,而且香香的,思归今天肯定有去花丛里玩,只是味道有些熟悉。
熊蜂被梳理得很舒服,大眼睛眯起来,随着呼吸,软肚皮不断起伏。
静谧美好的梳毛时光后,是独属于熊蜂的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