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又想干什么?”
傅明修道:“你这小丫头一肚子坏水,每次这么叫我都没好事儿。”
“……”林语惊决定不跟他计较,顿了顿,有些艰难地问道:“你们男人——男生,白月光是不是那种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存在?”
“也没那么绝对,哪有什么感情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遇到更合适的人不是说忘就忘了,”傅明修说,“而且也要分情况,看这个白月光是为什么变成白月光了。”
“这个白月光为了你躺在医院里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那种呢?”林语惊试探性问道。
傅明修沉默了几秒,真心实意地问道:“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还躺在医院里,那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林语惊又叹了口气:“我怎么知道。”
傅明修又看了她一眼:“如果是这种白月光,我建议你放弃,一辈子都忘不掉。”
林语惊脑袋靠在车窗上,没说话了。
傅明修开车比老李快一些,到家的时候关向梅和孟伟国都在家,林语惊换了套衣服,下楼来吃晚饭。
关向梅照旧热情地和她说话,林语惊全程能简则简,半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相安无事吃了个晚饭就上楼去了。
八中周末作业量不多不少,她看了眼时间,从书包里把卷子都抽出来,先挑了对她来说最简单的英语开始做,没有听力,最后作文写完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然后她抽出物理,一边审题,一边用笔盖戳着下巴。
什么以前喜欢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女孩子。
之前学校里还都在传沈倦把他前同桌打了半死呢,在街上遇见的时候林语惊看他也没缺胳膊少腿儿的。
传闻不可信。
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哪能当真的。
而且又是个,那么讨厌的人。
林语惊想起几个小时前,少年那句“我都听你的”。
声音很轻,尾字咬得有点软。
她把笔往桌上一拍,看了一眼只写了一半的物理卷子,又看了眼时间。
八点钟。
也不算太晚。
她推着桌边站起身来,随手抓起手机和钥匙出了房间,下楼。
客厅里没人,厨房里面灯亮着,应该是张姨在整理,林语惊轻声轻脚贴着墙边儿走到门口,开门出去。
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一系列的行动甚至都不需要过脑子,身体就自动操作了。
她去7-11买了两打啤酒和一袋子零食,往沈倦工作室那边走。
她忘了给他打电话,也没短信,就这么提着一袋子挺沉的东西梦游似的一直走到工作室门口,隔着铁门看着里面漆黑一片,半点儿灯光都透不出来的时候,才有点儿茫然地回过神来。
是啊。
万一这人不在呢。
可是他不就住这儿吗?
林语惊犹豫了一下,抬手,指尖抵着黑色铁门,轻轻抵了抵。
门没锁,推开了。
小院子里一片寂静,门灯没开,窗帘是拉开的,屋子里面漆黑一片。
她走到门口,抬手推开了门。
这扇门也没锁。
如果沈倦真的没在家,那这哥们儿心也太大了,回来这屋子估计得被人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