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啊!”王承恩哭泣道:“陛下身边,就剩下咱这没卵子的太监了啊!”
王承恩抹了抹眼泪,话如连珠道:
“臣得到城破的消息,顾不得奏明陛下,先一步将宫内仅剩下、最后的武班宦者,都给召集起来了。
虽然人数不多,只有几十人。
但是——咱们定要护送皇爷您冲出去!”
王承恩捏紧了拳头:
‘哪怕是粉身碎骨,咱家也要将皇爷送出京师!’
大不了,咱陪着皇爷一起去死!
“几十人?”
朱由检苦笑一声:
“这是去送人头吗?”
“陛下,哪怕是送人头,咱也要为了陛下而站着死!”
王承恩咬紧了牙关,枯松橘子皮般的脸,抖动着:
“自从闯贼围了京师,皇爷召集朝臣议事,谁知……
这一帮肆意侵吞土地却不纳粮、高喊仁义道德却鲸吞国家财赋、享受着高官厚禄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
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宫城觐见!”
王承恩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
“甚至——今天早上,皇爷您亲自敲钟召唤大臣进宫,哪知道不说是大臣们了,就连一个小兵都没来!”
王承恩眼睛中全是寒光:
“他们怎么敢!
虽然北方混乱,但是,偌大的江南还在陛下手中啊!
他们怎么敢!
这群衣冠禽兽,这是铁了心要将陛下您卖给闯贼了啊!”
······
“等等,等等!”
朱由检揉了揉胀疼的鬓角,尽力整合着记忆,开口道:
“让我想一想……”
被原主的记忆,冲击的满脑袋浑浑噩噩的朱由检,强忍着不适开始盘算:
现在我还有多少能用的力量呢?
他看向了王承恩,历史上这是陪着崇祯一起上吊的……
都一起上过吊的交情了……
这是一个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人!
还有谁呢?
朱由检脑袋混乱的很,猛然跳出一个名字:“吴三桂呢?”
“呜哇!”
朱由检这么一问,王承恩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