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挽着钱谦益的臂弯,全然不顾周围下人那见怪不怪的模样。
两人一边朝回走,一边说说笑笑。
蓦地,柳如是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微微拧起黛眉:
“牧斋,方才大木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刚刚大木说别人都不懂相公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暗暗思揣:相公以妻礼迎娶自己这个二婚的青楼妓女,因而遭受了百姓的抵制与辱骂。
然而,大木却说这是相公别有深意的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钱谦益见柳如是思索,眼神慌乱的闪烁几下,脸上急忙挂上一片爱溺:
“河东君说的什么呀,我这糟老头子能有什么用意哟!”
他挠了挠柳如是的腋窝,惹得后者一阵咯咯娇笑,嘴里转了话题道:
“你这么年轻,我已经满头华了……”
钱谦益看着忘记了思索,盯着自己露出一脸母爱的柳如是,脸上转瞬间堆满了落寂:
“我已经老了,真怕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
柳如是双手环抱钱谦益的脖子,认真的说道:“牧斋,我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爱你啊!”
见到怀里的女人忘记了刚才的话题,钱谦益嘴角微微勾起,却宛若两人时常调戏的那般询问:
“河东君,你爱我什么啊?”
“嗯~相公,讨厌~!
我爱你有才,爱你放荡不羁,爱你宠我若宝宝……”
柳如是一脸的娇羞,却也大胆直言。
作为青楼女子,平素一点红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这种话语,她说了不知几千遍,几万遍了。
钱谦益哈哈一笑,手掌抚摸着柳如是如瀑一般的秀,脱口而出道:
“我爱你乌黑头白个肉”。
柳如是俏脸微醺,俏皮地回答说:“我爱你雪白头乌个肉。”
……
第二天一大早,钱府门口就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孩童声。
门子急忙出来赶人,却听那群小孩有模有样的模仿道:
“我爱你乌黑头白个肉”。
女孩子叽叽喳喳:
“我爱你雪白头乌个肉。”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新城县。
夜幕已经深沉,本该是入定时分,然而全城却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