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道“我输了几个东道”
“哦公孙家的”朱瑛叫了起来,他吃喝玩乐上的记性比正经事强百倍。
钟佑霖同时叫了起来“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你出钱的”
公孙佳先不回答钟佑霖,而是继续对朱瑛耐心解释“我许出去不少东道,天气再转暖,我就容易生病,可能会出城避疫。要先将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才好,听说这里园景不错,想预先安排。”
钟佑霖道“哪怕有东道你出钱就行了,何必亲至”
朱瑛抢道“来看一看景有什么不好的哎放开我”
公孙佳闭了一下眼,亲卫松开压制他肩胛的手,却没有放开他这个人,装作给他揉肩按摩的样子。朱瑛很是受用“是吧大侄女我跟你说,这里很好的,今天我包场了,你随便逛别跟钟八的,他懂个屁我就说,你别总闷在家里,多出来看看,你瞧,十九郎都来了呢哎十九郎,你来了不是说今天要陪娘子去江家吗”
容逸心道,你这终于看到我了吗
朱瑛问完他,又问“哎这位是谁可做得诗有什么名号没有”
严格没理他。
朱瑛又生起气不,踏上前去想找这糟老头子算账,走了两步不期然再次看到了单良的脸又跳了往回跳了一步,喘着气问公孙佳“大侄女儿,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鬼脸儿什么东西啊”
“子羽。”
“啊”朱瑛听清楚了但是没听明白,“听说过穿紫的,还有姓紫的吗”
钟佑霖这点就比他强了,得意地嘲讽他“还有姓红黄白蓝的呢”
朱瑛的眼睛躲着单良,喃喃地说“这姓可够长的”
公孙佳点点头“嗯。”
朱瑛道“大、大侄女啊,你这还看园子不”
“看。”
“那就别在我这儿耽搁啦,带上你这位紫兄再不赶紧看,天就要黑啦,要早点回家呀。”
“是。朱叔父,对这园子熟吗”
“熟啊”
“可否请叔父作陪稍作讲解”
朱瑛拍拍胸口,又瞄了一眼单良,他就是不想跟这位“紫兄”一起走才贴心地提醒大侄女赶紧带着这个“鬼”离开的。所以他干脆利落地说“钟八侄儿你怎么当人家表哥的还不快陪大侄女去逛园子”
公孙佳心里打了个响指,她终于把事情又转到自己手里了。
哪知这蠢表哥又开始欠揍了“哼赶我呀我也不想呆你这破地儿,以后再与你做诗会,我就是猪药王,咱们走”
朱瑛不干了“你放的什么屁我这里怎么啦上好的酒席上好的园子,喏,还是他们说的上好的宝贝,都给你准备了,你还不乐意了我看你现在就是猪”他说“宝贝”的时候,下巴直对着吴选扬了一下。
“宝贝你还打哪儿学来的呀”
听的人都知道,这“哪儿学来的”纯是拌嘴嘲讽时的惯常用语。谁料朱瑛把这话当真了,他还回答了“还不是他们”
容逸突然咳嗽了一声,他觉得这事儿顶好不要摊开了讲,太羞辱人了。他对朱瑛还是不够了解,否则就不会咳嗽这一声。因为朱瑛像现了什么珍奇似的指着他说“还不是他们喏,十九郎家也有人这样干的他们都这样干乐户嘛,不就是干这个的不听话还不兴打了”
容逸的脸也开始绿里透黑了。万万没想到,围观也能被拖出来打。
朱瑛就是个大棒槌,别人不说的他敢说,别人不做的他敢做。直接将所有的伪装都撕开了他就是跟这些“名士”稍稍学了那么一下,他还觉得自己很有理“他们就调笑嘛,我他娘的不是那什么嘛”
人家会漫不经心地透着点轻佻,会与吴选灌酒,会让他弹琴,会不着痕迹地支使吴选各种服务,但是语言里却显得亲昵无间,仿佛是因为亲近才这样做的。他这个傻子学不会那种风范,于是便融入了自己的风格。
今天这顿鞭子的直接原因是朱瑛自己没记下钟佑霖的那篇话而迁怒,根子还在朱瑛仿着别人的作派,也好个风流。开始没多久,让吴选“哎,你,跑水榭边的湖面上去弹琴唱歌儿,不想弹琴,跳个舞也行。”吴选给婉拒了。
都开春了,京城即便靠北、天气仍冷,这冰也不大结实,吴选还没想把自己淹死。
严格低喝一声“荒唐”拂袖欲去。
公孙佳也是没想到,朱瑛这货蠢满全场,最后竟然奇迹般地自救成功。她面露好奇之色,问钟佑霖“表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