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傍晚。
落日西斜,倦鸟归林。
“嗷呜!汪汪!”
“汪呜!汪呜!”
朱家村外,一片萎枯的荒草丛中。
风吹过枯草晃动出簌簌声响,深处隐隐还传来了别的动静。
高于人膝的草丛,一只小到满地滚的肉球狗崽子,正在奋力的扒着地上的泥土。
它扒的这片泥土,比周围的稍微高出来一些,像是挖过又埋上不久。
还用枯草做了遮掩。
还没扒拉几下,就爪下不稳,摔了一跤。
赶紧蹬腿扭腚,爬起来继续。
一身白黄的狗毛,沾的全是泥土草屑。
仿佛下面埋着对它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
然后随着荒草泥土被扒拉开,泥土之下渐渐露出了一张脸。
“汪呜!”
小狗崽兴奋地叫了起来。
雀跃着去舔主人的口鼻。
“嗷呜!”
“汪呜!”
人却还没醒。
它歪头想了想,扭头调腚,翘起了后腿,就要实施急救。
“哎哟卧槽!”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脸的主人猛地睁开了双眼,幸运的逃过了狗尿的洗礼。
然后,土就这样进了他的嘴里。
“……”
“呸呸呸!卧槽,谁把老子给埋这了?”
朱邪前一瞬在垃圾桶前倒下,下一瞬,被自家狗儿子从土里刨了出来。
睁开眼,推开过分热情的狗儿子坐起来,茫然四顾,似乎身在乱坟岗?
他爹的,这是谁给老子办的后事,连个火葬都没有,直接就埋了?
“什么情况?”
“就算对面和我抢塑料瓶子的大爷大娘,被我吓出个好歹了,要赔不少钱,也不会连个丧葬费都不给我留吧?”
你等哥们爬起来,就找丫算账去!
然而等他真爬起来,彻底傻眼了。
“我那差两公分不到一米八的伟岸身高呢?”
“我那努力一把就要出现的人鱼线和腹肌呢?”
“我……”他刚想骂一句谁给老子换的寿衣,鞋都没有一双的时候,就看到了滚过来的狗崽,不由脱口而出骂道,“我好不容易喂大的狗儿子,怎么又变成一坨肉球了?”
我他爹的狗粮白喂了!
那可是得好几千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