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蓝臻不以为然的笑笑。
这态度,卿言也不再为他皱眉了:“我已着人通知李慕青将军,不日他便会来接你,你好生养着,我可不想被人说虐待你。”
“我到随州都已经三天了,你才来看我,还说不是虐待。”蓝臻端着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回道。
什么?这也能叫虐待,他到底知不知道虐待二字怎么写?
刚刚被云轩调笑的窘迫和宁远不闻不问还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再加上蓝臻天方夜谭的神逻辑,终于让卿言忍无可忍:
“这才叫虐待。”
抬起手,一掌便要狠狠的拍在蓝臻身上,可一看到他包扎满身的纱布,自己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又生生收回了力道。
“算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卿言扭头就走。
“喂,你那两个驸马得罪你了。”
“不用你管!”怎么就被他一眼看出来了。
“哈哈哈哈——”蓝臻不怀好意的笑得好不畅快。
卿言皱着眉,步伐更快了。
“公主。”代替思承的暗卫将一封信递给卿言。
信上的封印是李慕青的私印,卿言打开一看,蓝臻的事终于尘埃落定,让她放心下来。
几日后,李慕青便会率众以邦交之礼来迎昭王回国,而自蓝臻入住行宫,卿言知道瞒不住,已派人快马加鞭禀告了隆庆帝,奏章上书:自己一路往西,途中见昭王身受重伤便将其救下,为示两国友好,将以国礼待之,并已通知南夏来领人。
蓝臻,既然你想让人知道你争位的野心,此次我如此高调的让人领你回去,又敲锣打鼓的站在你这一边,算是还了你一个人情,后面的事就要看你自己了,可千万不要在夺嫡之争中香消玉殒,枉费了我一番苦心。
“盯紧李慕青。”
“是。”
回到宁远住的偏殿,见他仍旧乖乖躺在床上睡着,卿言心情好了些。挥手摒退伺候的婢女,坐在床边用目光细细描绘他年轻的脸,肤如蜜色,刚毅俊朗,被军规刻画出的轮廓和身形沉稳持重,让人可以依赖和信任。
可这样好的男子却配了她,幸亦或不幸?
“真是可惜了。”卿言低叹。
“可惜什么?”宁远睁开眼。
“没什么,你醒了。”卿言收起情绪,给他身后塞了个软垫,扶他坐起来,“饿吗?我让人备膳。”
“好。”宁远点头,“陪我一起吃。”这几日小丫头担心他的伤,他吃得少,她吃的更少。
“不如我喂你吃。”卿言挑了挑眉,暧昧的朝他眨眼。
“我自己可以。”宁远赧然,避开她闪着星星的灼热目光。
“如果我坚持呢?”卿言靠近吐气如兰。
少女的馨香钻进他的感官,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后,身体的温度突兀的上升起来。
“好。”宁远哑声道,身体远比意识诚实。
“宁远,”卿言轻唤他,气息如氤氲缭绕,“你希望我也这样对其他男人吗?”
宁远猛的抬起头。
“今晚我会歇在琉璃宫的正殿,”卿言从他身上退开,“如你所愿。”
“言儿。”宁远慌了,伸手拉住她,牵动了伤口,钝痛袭来让他闷哼一声不自觉的松了手。
“你不要命了,伤得这么重乱动什么,你忘了大夫说过什么吗,最后那个刺客的刀头上抹了腐毒,所以伤口愈合的度才会如此慢,你怎么就不当回事,赶紧躺会去。”卿言本来只是生他的气,现在却是在生自己的气了:跟一个伤员较什么劲。
“别去,我舍不得。”宁远眼里带着笑,他就知道他的言儿,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忍心。
宁远,你的心思我懂。只不过云轩这般人物,或者,也许,可能,说不定,保不齐,有一天我会爱上他。
到时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