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殷鹤成曾说过,今晚他还会来公寓,而现在已经天黑了,他没有钥匙,不会被锁在门外吧。一想到这,顾书尧便让司机开快些。
到公寓时,楼下并没有殷鹤成的人。顾书尧匆匆上了楼,不过令顾书尧奇怪的是,楼下几位邻居家都没有亮灯。
顾书尧将房门打开,公寓里还是早上出门前的模样。
顾书尧还没有吃饭,殷鹤成应该也是要回来吃晚饭的,顾书尧便去厨房烧菜,她从前饭菜都做得简单,饭也只煮一点。可一想到他要来,便多炒了些菜。
顾书尧将菜端上桌时已经是七点三刻了,她坐在餐桌前等了半个多钟头,菜都快凉了,可门外的过道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他之前来了,见她不在家又走了还是他忘记要过来
顾书尧原本想往北营行辕那边去通电话,站起来走了几步还是坐回去了。不该是她去打这通电话。
可顾书尧还是觉得懊恼,她没想到她会这么盼望他过来,不过一天的功夫,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又等了半个钟头,还是没有等到殷鹤成,顾书尧一咬牙便将满桌子的菜又热了一遍,一个人对着餐桌对面的空椅子吃了起来。
不过动筷子之前,她还是每样菜都给他留了些。
她吃完晚饭指针已经指向九点,顾书尧有些坐立不安,站在窗户边看了好一会。外头华灯初上,偶尔一两辆汽车驶过,却没有在楼下停留。
汽车开过时,她的心情也跟着汽车的距离上下起伏,顾书尧不得不承认,她的心被他牢牢牵制着,虽然她并不是那么愿意承认。
她其实还有别的事,今天才上了一堂法语课,收了不少学生的法语作文上来,她还要批阅。
索性不去想旁的,顾书尧坐在客厅开始批阅起学生的作文来。唯有工作上的事情,能让她沉下心来。不知不觉一个钟头过去了,顾书尧刚翻开最后一本作业,便听到楼下有鸣笛的声音,过了一会,楼梯上又传来人走动的声音,那是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她从前听过许多回,早就能分辨了。
果真,不一会儿,殷鹤成过来敲门,“书尧,开门。”
原来他还是要过来的,虽然已经十点了。顾书尧走到门口去给他开门,却堵在门口故意不让他进去,语气也是幽幽的,既像是在埋怨,又有些男女间的情趣在,“你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我一个人睡也没那么挤。”
殷鹤成见她这个样子,笑了出来,“我今天稍微有些事,来晚了。”说着看了身后一眼,“先让我进去,过会再说。”
顾书尧这才意识到他此刻身后是站着人的,果然殷鹤成一进来,黄副官和侍从官们便都跟着进门了。她刚才那些话,他们定是听去了,难怪殷鹤成刚才笑话她。
侍从官们神情倒是如常,当着殷鹤成的面笑意都收敛得干干净净。他们一个个提着皮箱走进来,进门便和顾书尧致意,“夫人。”
顾书尧回过神来,数了数才现提过来的皮相足有十几个,不一会儿又有几个官邸的佣人进来帮着整理皮箱里的东西。
顾书尧站在客厅中间看愣了,她明明只让殷鹤成带几件换洗的衣服过来,这架势完全是在搬家。
顾书尧回过头去看殷鹤成,他已经靠坐在沙上了,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顾书尧瞪了殷鹤成一眼,殷鹤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立即道“他们只是来帮着收拾,并不留在这,你放心。”
殷鹤成刚说完,黄维忠上前一步走到他身边,将一只上锁的箱子交到殷鹤成手上,“少帅,您的密码本都在这里面了。”
殷鹤成的密码本是拿着译加密电报的,他把这些都带来了,岂不是还打算在她这办公果不其然,黄维忠又报告道“少帅,通信兵已经过来了,线路今晚就可以接通。”
顾书尧越听越不对劲,殷鹤成虽然答应她不回帅府,她原本只想着偶尔让他在这边住些日子,可他倒好,竟把他的东西都搬过来了。顾书尧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黄维忠报告完事情后刚走,殷鹤成便抬起头来看她,眼中满是得意的笑意。因为还有佣人在,顾书尧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什么。于是走到殷鹤成身边走下,小声道“我这房子太小了,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他一把将她搂紧了,“我觉得不小,只是东西少了些。床也稍微小了些,过两天让人换掉就好。”
见殷鹤成不买她的账,顾书尧又说“你在这倒还好,你的人怎么办难道要他们每天都守在楼下再说周围还住着别人呢,他们都穿着军装太点眼了。”
“点眼有什么问题吗你是我夫人这件事难道不是全盛州人尽皆知”她面露无奈的样子十分有趣,他也看笑了,还是不再戏弄她,坦白道“我已经将楼下这几层都租下来了,暂时作为侍从室。”
这件事上殷鹤成无疑已经占了上风,他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再与顾书尧纠缠,随手翻开桌上顾书尧方才再看的作业,问她“这些都是法语吗”
顾书尧被他算计成这样,并不想搭理他,随口应了一句,“是。”
那本作业时上全都顾书尧批改的痕迹,殷鹤成挑了下眉,“你的学生不怎么样呀,怎么错这么多”
顾书尧不想理会他,“人家至少会一些。”
哪知道他就在这里等着她,“我不会,那你教我呀。”
“教你什么”
佣人和侍从官们正好退出去,他突然靠近她,在她耳边道“我爱你用法语怎么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