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世家已设法取皇室而代之,好在凤鸣军犹在,统帅香逢亦不在朝堂,他们并不心齐,自是对凤鸣军有所顾虑。”
“所以,当初香帅被贬出走,是你有意为之?”
“是,他在外,比在朝堂中的作用更大。”
“然后呢?”
“当下你助香逢让潜渊渐渐崛起,而即便他们世家如何渗透,都无法动摇凤鸣军的根本,所以,这些世家,怕是选了一条最让凤鸣蹉跎的路走。”
“卖国。”
“是的,世家已经开始暗中与龙岩国交涉了。这些年,凤鸣如此,龙岩国却渐渐恢复了元气,他们要的,仍然是一个安定的后方,所以,他们必须要做到征服凤鸣,为其北伐做准备。
而世家们似乎为了当这凤鸣之主,已然魔怔了,该是要引龙岩入境,让其家族能够有机会当一个归附于龙岩的,听话的凤鸣之主。”
“呵,不是所有世家都这么想吧。”林诡笑问道。
“是的,这也是有人推动让凤鸣军南迁的原因,不乏有世家想拿凤鸣军的存在作为筹码,与龙岩国谈判,甚至更有甚者,怕是已经打起了借着复国旗号,让凤鸣军归附的算盘。”
“恕在下直言,他们的算盘能打的这么响,和陛下您,可不无关系。”
四下皆无旁人,林诡自然是不怎么顾忌这位皇帝的面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 皇帝闻言笑了笑,叹道:
“你说的没错,是皇室的窝囊,让他们变得肆无忌惮。他们曾惧怕潜渊皇室联手,故而选择放弃了渊氏,如今却选择将凤鸣军摆在了香逢的眼跟前,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们觉得,已经拿捏了孤。”
只是,这话一出口,这位皇帝的眼神当即一凝,一时间,一种让林诡错愕的气势油然而起,
“这一场棋,孤生下的那一刻,就已是死局,孤还未落子,便已然输了。所以孤这数十年来,行尽荒唐之事,做惯这窝囊皇帝,只是为了一点,那便是让这些世家中人深信不疑一件事:
孤是真的窝囊。”
话罢,皇帝气势收敛,再度挂上腼腆的笑意,看着林诡,颇有几分和蔼地说道:
“走过那写着祖先一生的甬道,你该明白的,凰舞后裔,又怎会有窝囊之辈?”
看着这位皇帝,林诡心中百感丛生,他敬佩他的隐忍,又可怜他的无奈。他也更想听听,这位隐忍了数十年的帝王,为凤鸣找到的那条出路。
“是如何?为何如此?我都听明白了。”
“好,接下来,这凤鸣当如何,你且再听。
凤鸣军攻潜渊,却无补给,你该是知道的。世家将潜渊围成兽笼,就是要看着凤鸣军与香逢死斗。要么,推平潜渊城夺粮续命,要么,守着他们对香帅的忠诚,饿死在潜渊城外。”
“北上夺粮,不可以?”
“若是北上亦无粮呢?”
林诡闻言暗暗点了点头,世家事先定是已经做了聚粮藏粮的准备,此刻潜渊以北的几处重镇,怕是已经坚壁清野了。
见林诡明了,皇帝继续道:
“他们就是要看到凤鸣军和潜渊消耗到有机会被他们控制的程度,届时,或许龙岩国的军队,便会在他们的洞开国门之下,进入凤鸣了。”
“您的解法是?”
“做个更荒唐的皇帝,荒唐到让世家们都害怕的皇帝。”听得林诡的发问,凰守业皇帝先是爆发了一阵狂笑,而后带着有些疯狂的笑容道。
“怎么个荒唐法?”林诡看着眼前帝王的样子,已经有了些许思想准备,但当听到他的回答,还是让林诡不禁大吃了一惊。
“孤会先他们一步,向龙岩国,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