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翰和橘千雪出现的地方是个走廊,大概是她偷听谈话之后匆忙设置的。
刚一落地就听见脚步声,是卫兵的巡逻兵。
张哲翰赶忙拉着橘千雪就地一滚,藏在了走廊外的草丛里。
巡逻兵的皮靴从两人的眼前跺了过去。
他们刚要行动,又听见前面拐弯处有人过来。
是两个女孩在说话,看上去像是丫鬟。
“这秦大人酒量也不行啊,喝那么点就醉了。”
“南人体质就是不如我们北方人。”
“所以总是被我们追着打啊。”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张哲翰眼前,拐过弯去。
看她们手上端着铜盆,张哲翰推测她们去的方向可能就是秦桧住的地方。
张哲翰打了个手势,和橘千雪跟了上去。
两个丫鬟在一个亮灯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刚才酒席之上,他和完颜昌正在讨论如何招降扬州附近的宋军,突然完颜昌低声说:“窗外有人偷听,咱们设个局。”
秦桧脸色煞白:“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我正愁找不到他们,你先做个鱼饵,咱们守株待兔。”完颜昌一脸狡诈。
秦桧加入海东青是极其隐秘的,只有皇族高层和哈迷蚩知道,即便是随军也是躲在幕后出谋划策。
所以要刺杀他的人,要么是海东青内部的人,要么就是南宋谍报网的人。
“无论是哪方面的人,只要抓住就能获得线索。”完颜昌说道。
“万一我暴露了,会影响到今后的布局。”秦桧忧心忡忡地说。
在出兵之前,哈迷蚩就专门召集了高层会议,密谋将秦桧送回赵构身边,成为海东青最大的卧底。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在你返宋之前就要尽可能帮你清除障碍。”
完颜昌的计划固然好,但秦桧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他也没办法,完颜昌现在掌握着他的命和前途。
看两个丫鬟进了房间,张哲翰迅靠近,附身在窗前,用手指在窗纸上捅开一个小洞。
丫鬟把手里的铜盆放下:“秦大人,热水来了,起来洗把脸吧。”
床上的人坐起身,把手放进铜盆。
张哲翰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但他不能再等了。
“什么人?”就在张哲翰准备动手的时候,传来了巡逻兵的吼叫。
坏了,被现了。
张哲翰和橘千雪迅向后掠去。
但后面也传来了脚步声,而且更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