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冷风倒灌,直接将顾云檀身后的素色雪披下袂吹得翻起。
他的语气一贯的懒洋:“你怎么来了?”
顾云檀环顾四周,又觉谢濯越荒唐,语气也不大好:“怎么,我来不得?”
谢濯沉下脸,脸上酒气浓烈的化不开,但好在步子倒是很稳健,许是由于久经这种风月场所,练就出的。三两步走过来,目光落在顾云檀身上的雪披,随后伸手一把掀开。
女人生得一副娇柔魅姿,虽看着孱弱,又着一身白色的绸缎裙。那微泛红的脸颊独添了一份娇怯,在面对众人之时,脸上又惊又恐的表情,竟让他起了想要保护的心。
左右的宾客议论声徐徐不断。
有人略感尴尬掩面相相觑,亦有人喟叹曹王妃天姿国色宛如洛神下凡。
“瞧这派头,我估摸着是曹王妃。”
“曹王妃如此年轻貌美,我今儿算是上得天庭见嫦娥了!”
那浓烈的酒气激得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还没等顾云檀开口说话。
眼前的男人便劈头盖脸的亲了下来,正要落在她的朱唇上。
此番此景惊得一众宾客扶案而起,顾云檀下意识的躲开了。如娘先是一愣,随后心领神会,抬手掩住笑意,站到一边。
但奈何,谢濯的手当下就捉住她的纤细胳膊,往她身后一禁。男人的手就像是铁,又硬又冷,隔着薄纱绸衣都能感受到。浓烈酒气将二人包裹住,顾云檀平日里就不喜欢酒气,这下子被谢濯锁住了手,也无处可躲。
挣脱不了,她便也认命了,但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前,那独属娇柔女儿家的脸早已红透。索性就随他胡闹去。
在察觉到怀里的女人不再挣扎,谢濯俊逸的眉微皱,停止了放浪的举止。
抱了半晌,这才舍得将怀里的人放开。
谢濯刚要低头去看身下的女人时,正对上了那双冷冰冰的眸子。
“谢濯,真是荒唐,你可知现在是何种情形?”这话,带着些许的失落。
谢濯平日里娇奢放纵也就罢了,现如今连他最敬重的养母吊唁都不曾去,从前她只是觉得谢濯贪玩任性,不求上进,但仍懂得孝悌。眼下,却跟着一众贵族子弟瞎胡闹,却是真的狼心狗肺,让人寒心。
谢濯眼中酒气混沌不堪,但也察觉到了顾云檀眼中那一丝的蔑视。
俊逸的面容顿时怒气横生,身形一转,抄起宾客桌上的酒壶,朝着地上就扔。
酒壶掉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突兀的清脆声刺耳得很。
“真是胆大包天,连我们男人的事你都要插手,不要以为别人管你叫一声曹王妃,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