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知不觉间,方才竟将那枚令牌气息也灌注到尖啸声中。
再加上本身胸中就有股闷气,几相叠加,怪不得连这猫妖都得钻钟。
他摸出武君令牌,本属虚物的令牌入手居然颇有分量,且带着股阴冷气息,不知道这东西在身上带久了,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心智。
“这是……武君令牌……是了,刚才县城西南方向生有大异变,我正待要去凑凑热闹,异象就消失了,原来是雀兄……但不知发生何事?”
程羽没答他话,而是想起这猫妖也是个活了三百余年的老货,开口反问道:
“你可认识武君庄大宽?我是指被奉为武君之前的武安侯庄将军。”
橘猫妖加菲点点头道:
“自是认得的,昔日武安侯在城楼自刎之时我亲眼得见,那时我尚未开启灵智,只是只普通凡猫,饶是如此,将军当年壮举还是令我加菲毕生难忘。
武安侯可称的上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加菲着实佩服。”
嗯,没想到过了三百年,这里还有位当年的见证者。
难道庄大宽曾经是加菲的铲屎官?
“怎么?雀兄与武君相见可还顺利?我刚才看到那天空异象之中隐有些怨怼之气。”
程羽摆摆手随口说句无碍后,看到荷叶包的腊肉还在梁上放着,依然冒着热气。
“请!”
“雀兄请!”
……
夜晚,月上枝头。
一雀一猫分别站在钟楼和鼓楼上一起吐纳。
他俩你吸你的,我吸我的,多了一只麻雀,倒也未见月华有被分食迹象。
满月已渐亏,这几日吸取的月华比之前已日渐稀少。
吸取月华也有一段时间,给程羽带来最直观的变化就是,除了元神增强之外,连带着耳力和飞行速度都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肾好,一切都好。
小麻雀和橘猫妖吐纳两轮后,停下休息闲聊一阵。
站在高处的他俩,再次看到武君殿的夜巡游出现,悄悄趴在楼下庄怀瑾窗前向内窥探。
这几日程羽都是召出元神与猫妖直接交流,并未借其墨汁施展水行术。
而那庄怀瑾每日都会现磨新的墨汁,最近他所书批注泛出的金光越来越淡。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感觉出,写字渐渐带有滞涩感,远不如前几日那般顺手,但越是如此,这年轻塾师倒越是奋笔疾书。
……
翌日,天光大亮。
程羽在县城上空盘旋。
偶尔遇到其他飞禽袭扰,他已连“唳”声尖啸都不用,只啾啾鸣叫一声,同时附上些阴寒气息,不论什么喜鹊、堂雀还是老鸹,一个个都乖乖回巢趴窝。
空中飞累了便落在鼓楼上与橘猫吃酒喝肉,一雀一猫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