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护士忍着疼痛捡起被擦得反光的零件,镜面中的他脸上有几口深深的洞往外渗血,还有几道比较轻的划痕,
“真是神经!”
男护士走回自己的位置,用自己的饮用水冲洗伤口,脸皮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对自己的行为深感后悔。
他再也不对外声称自己是护士了,以后他就是无业游民,啥也不会。
相比于较为封闭的皮肤,黑雾颗粒更容易侵袭没有皮肤包裹的新鲜血肉。
颜昙在晚饭时间又出去了一趟,她前脚刚走,于樽后脚就跟了出去。
“小舅,你怎么来了?”
颜昙看着于樽手里握紧绳子,再看看自己手里一块有点不新鲜的生牛肉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解释。
于樽:“饿成这样?生肉可不能随便吃。”
颜昙向于樽解释了自己的猜想,黑雾可以使生物的组织无节制地疯狂生长。
但这个副作用好像只对人体有用,对眼前的生牛肉毫无影响。
按照颜昙的说法,目前这十五个人中一定有船长的人,于樽也想到了这点,但关于这个人选,二人产生了分歧。
颜昙认为这个人是季凡,于樽觉得一定不是季凡。
谁也说不动对方,只能凭借接下来的观察判断。
“对了,小舅,给你换个围巾吧,我看里面那层口罩都已经变黑了。”
颜昙做的围巾外面布料都来自同一件衣服,不注意看根本现不了她们换了围巾。
脖子异常肿胀的女人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既然她不疼,就不用太当回事,反正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想救她的。
现在的她拒绝和任何人对话,吃饱了就躺着,累了就换个姿势,只要再坚持四天多,她就可以回去和她的老公团聚了,殊不知几天前的叮嘱就已经是最后一面了。
被流放的第四天
被抓伤的男护士早起现了自己脸上的异常,几个空洞表面形成了凸起的肉瘤,较浅的划痕也变得红肿。
症状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一定是那个女人传染了他。
男护士愤然起身,走到被隔离的储藏间东南角打算管女人要个说法,他拽起女人的胳膊,女人像一滩水,任他将自己的胳膊高高拽起。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现在我的脸和你的脖子一样了!你满意吗?”
“说话啊!你倒是睡得安稳,我真是瞎了眼还给你检查病害。”
女人低着头没有一丝回应。
把女人亲戚都问候了一遍,男护士终于冷静了下来,手心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颤,这个温度,不像是活人的。
男护士手心一松,女人浑身瘫软落回垫子上,出重重的声响。
他将手指放到女人手腕上,企图找到跳动的痕迹,不死心的他又不顾身后人好奇的眼光,将头放到女人胸前听心跳。
没有心跳,没有脉搏,任何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