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死揭开了贪婪欲望的遮羞布,她的死让这些无主的物资勾起了人们最原始的贪婪。
如果女人没有去世,六瓶水也不会渴死任何一个人,只不过会很难熬。
颜昙现在有很大的概率确定一件事,杀死女人的人就是船舱的奸细,是谁,是季凡吗?还是那个男护士?还是其他人。
男护士被驱赶到了门边的角落,他变得和昨天的女人一样,沉闷少话。
每个人都离他很远,生怕他和女人一样报复自己,怕自己变成明天的他。
男护士心里也在不断地斗争,自己要不要和女人一样,随便找个替死鬼,让自己黄泉路上有个伴。
最终职业素养和本身的道德让他放弃了这种想法,他用电池和工具堆里找到的废弃电线做出了一个简易的生火装置,利用线路短路生热来消毒。
他左手拿着反光的零件,右手拿了一个铁片,在烧热的电线上不断炙烤。
铁片被烧得通红,男护士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下用铁片较为锋利的一边切向自己脸上的瘤子。
高温的铁片在碰触到常温皮肤时出“兹拉兹拉”的烤肉声。
红肿的瘤子瞬间萎缩,男护士咬紧牙关,忍受脸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触目惊心的画面冲击着每个人的目光,但这场景在他的眼中变得很好笑。
烫破所有瘤子后,男护士的脸变得更加可怖,他阴森地望向众人,语气平淡,
“别装模作样,假装自己还是个人,说不定今晚你们中的某个人就会取了我的性命。”
他想减少炎的可能,降低自己死亡的概率,但大家心里都有数,杯水车薪。
颜昙靠在墙边,盯着男护士,她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出这个奸细是谁。
“颜昙,你害怕了吗?”
阿玲坐在颜昙身边用很小的声音问道,原来她可以控制说话的音量,这么说前天她当众索要谷物棒就是故意的。
颜昙摇摇头,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灌了几口又把围巾拉上。
“你能陪我去躺卫生间吗?我有点害怕。”
阿玲眼神不自觉地撇向门边的男护士,想要出门方便就必须经过他的身边。
周周没好气地又翻了个白眼,
“你可真喜欢麻烦别人,多大个人了还要别人陪着上厕所。”
在这几天里,周周是肉眼可见地讨厌阿玲,基本阿玲每说一句话她都要呛几句。
颜昙也没有站队偏袒任何一方,她理解周周对阿玲的恨,也理解阿玲在恐慌之下的呆愣,两个人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正好她也有点感觉,颜昙在前面走,周周在后面跟着,路过男护士时颜昙手插进兜里握紧小刀,就怕男护士和死去的女人一样,要她们陪葬。
但男护士对她们并不感兴趣,背对着她们两个连个眼神都没给。
方便完的颜昙转身打算回去,却被阿玲从背后按住肩膀,
一块融化又冷却已经变形了的巧克力被她从身后递到前面,
“颜昙,你想吃巧克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