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矿坑为中心,左边是一些巨大的钢铁设备,机械表面已经有些锈蚀,设备附近还有一个厂房,厂房很高,外立面堆满了泥巴和垃圾,看样子应该已经报废了。
矿坑的右侧坐落着密密麻麻毫无规划的房子,只有两三栋能遮挡风雨,是用砖头垒的房子。
而其余的房子撑死只能算是个庇护所。
有的是用石头摆出四面墙的位置,上面再盖一层蓝红色的编织袋子,石头大概只有半米高,人只能半蹲着进去,
有的房子是用钢板插进土里,钢板上面再固定几块木板,就是一个简易的漏风房间。至于他们怎么拿到的钢板和木头,颜昙猜测他们应该是从原有的现代化设备和厂房里拆出来的。
皮卡停在还算稍微体面一点的房子门前,一些人司空见惯地走近皮卡,从车上搬运物资,这些人都是些老弱病残,有六七十岁但身体依然健壮的阿嬷,有十一二岁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还有断了手臂、缺个眼睛的残疾人士。
她们脸上没有农场牲畜那种迷茫,相反,颜昙似乎在她们脸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生活的乐趣。
颜昙抱着怀里的女婴,跟随着苏里尔的脚步走下车。
一个戴眼镜的女人从最近的房子中走出来,这个女人的穿着明显和别人有很大的差距。
那些搬运物资的女人们只能穿着带补丁的衬衫,有的缝补太多次版型已经变样,完全不对称。
而眼前这个女人穿着深绿色的衬衫,黑色的直筒裤,衣服好像被精心熨烫过一样,没有一丝褶皱,脸上也没有疲惫感,黑框眼镜在她的脸上更能凸显她的知性美。
她应该就是这座矿场的主人,苏里尔口中的韩盼盼。
韩盼盼带着温暖的笑容上前迎接苏里尔等人,她熟练地给身边的妇人使了个眼色,颜昙怀里的女婴便被妇人抱走。
韩盼盼走上前,抓住颜昙的手,满脸的热情看不出一丝算计,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像是尘土飞扬的矿场中的一抹清泉,
“我就说嘛,农场里怎么可能全是男的,终于来了一个女孩子,你看着比我小诶,可以叫我盼盼姐,不过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开心就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韩盼盼的长相很御姐,但人一点也不高冷,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颜昙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颜昙这两三年也经历了很多人,人的外表和内心并不能划上等号。
韩盼盼一个女,人能在矿场里位于食物链顶端,必定是个狠人。
“颜昙。”
“颜昙,真是个好名字,你爸爸妈妈一定很爱你,用最美丽的花给你起名字。”
韩盼盼招手叫来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女人裹着红色碎花头巾,几缕碎头从头巾的边缘蹭出,她的头很黑,根本不像营养不足的样子。
难道韩盼盼跟达时令换来的物资全部分给矿场的底层群众了?韩盼盼在颜昙的心里被打上了一个神秘的标签。
一个有能力的女人,既能保证自己所在团队的基本生存需求,又能时刻注重自己的形象管理,整个矿场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条。
Vx药剂来源于矿场,可能她也需要用Vx药剂管理这一群人,那韩盼盼拥有解药的可能比达时令高得多。
韩盼盼拉着头巾女人的手,笑眯眯道,
“这是橙子,你可以叫她橙子姐,颜昙你第一次来潘宁矿场,让她好好带你参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