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问,宋保成却忍不住了,“其实你们大梁,还不如我们北郦。你们那个梁王,知道吧?”
沈绍安点了点头。
“这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千万别告诉别人。”
“好。”
“他其实,早就把你们大梁给卖了!”
看着沈绍安震惊的表情,宋保成得意地笑笑,“你这趟来的值,这半年,就留在北郦,等仗打完了,再回去。”
沈绍安小声的、急切问道:“又要打仗了?”
“这次……”宋保成拿手指点了点沈绍安,“别说你们北关,只怕连你们京城都保不住。”
沈绍安没说话,宋保成只当他是吓傻了,“你我亲如兄弟,这话我也只跟你一个人说。”
“谢谢哥!”沈绍安赶紧给他斟酒,“你是我亲哥。可我爹娘哥哥们还在大梁呢,我得回去让他们出去避一避啊。什么时候打?”
“你家在京城哪儿呢?”
“往南几百里。”
宋保成用力一挥手,“打不到那里。”
沈绍安小声问,“这些,哥你咋知道的?”
就算他表兄是左谷蠡王,他也只是一个城门守卫长罢了。
宋保成笑得一脸得意,“你忘了我跟你说的,我阿姆,是左谷蠡王的亲姨母。她去我姨母家,听说霍里疾要带着人,去,去……”
说了一半,宋保成脸上笑容一滞,“咚”的一声脸朝下趴桌子上,直接醉死过去。
沈绍安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
其实早在进入赕城之前,他就已经查过这个宋保成。
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空有满腹抱负,却无半点本事,还常常因为霍里疾是位高权重的左谷蠡王,而他却只能做一个城门守卫而愤愤不平。
他的阿姆,的确与左谷蠡王生母是亲姐妹,只不过一个是嫡出,一个却是歌伎所生。
赕城的人确实瞧不起他,因为他不止贪财,还草包,就算给了他机会,他自己也立不起来。
这样一个草包又无能的废物,突然有了一个小迷弟,岂能不可劲儿狂炫自己的本事?
沈绍安结了账,花了足足三十多两银子。
比得上他在状元楼开三桌了。
但是这银子花得值!
他架起宋保成,拖着他下了楼,在门外雇了马车,将他送了回去。
回到客栈,大堂里要茶叶的男子还在等着。
沈绍安连忙把他请到后面院子,六七辆马车静静停在那里。
男子迅看了看马车:马车用防雨布遮得严严实实,车轮吃土很深,看得出来每辆车都装了不少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