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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族议,仅有邱建民据理力争,邱建民的一些其余兄弟等人,虽然也有人想出面说句公道话,但一方面迫于族长的淫威,另一方面,邱建章死后,邱建民没花一文钱种了他家的那两亩地。
这些人都眼红不已,因此也没有人强硬支持邱建民。
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最终举手表决的结果是:族规不可废,邱索必须沉河处死,天亮后一早执行。
有人提出来至少可以等到午时三刻沉河。
但邱佳义以为了警示后人为由,坚持称越快处理越有震慑和教育效果。
邱建民虽然据理力争,最终无力回天,仅仅给邱索争取了一个在临死之前与乡亲们说话的机会。
这就是现在准备将邱索沉河的前因后果。
……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气温也渐渐转暖。
望着那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邱索,知道他离沉河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不少人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突然,一个披头散,满身恶臭的妇人,手里扬着菜刀,朝着人群奔来,吓得人群纷纷朝两边躲避。
那妇人很快就到了被绑少年的身边,朝着人群高呼:
“你们都是贼,我是王母娘娘,玉皇大帝说了,他要收了你们!玉皇大帝说了,他要收了你们……我夫君不是贼,你们才是……”
这个妇人正是邱索的母亲柳氏,自从十四年前,邱索的父亲邱建章被人冤枉偷了耕牛,被沉河处死之后,她就疯了。
疯得特别厉害,一把菜刀常常对着人乱砍乱劈,嘴里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夫君不是贼!”
……
见那个疯婆娘突然拿着菜刀过来闹事,族长邱佳义一声令下:“将这个疯婆娘抓走!”
邱佳义的长子邱汇天得令,操起一根木棍,狠狠地一棍子就打到了那疯婆娘的手上,疯婆娘猝不及防,菜刀被打飞。
立即,一群如狼似虎的壮汉冲了过去,架起这疯婆娘就走。
疯婆娘一路嘶吼,不断地用腿踢人,用额头撞人,用牙齿咬人,但面对三四个架着他的壮汉,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娘——!”
木梯子上面,被绑着的邱索看到这一切,出一声凄厉的惨号声。
河堤之上,传来族长邱佳义一声暴喝:“是谁将他嘴里的布团拔掉了?”
“老爷,是那个疯婆娘,我看到是那个疯婆娘将邱索嘴里的布团用脚绊掉的。”邱佳义的心腹家丁邱三讨好地说道。
说完,又讨好地问道:“要不要再塞回去?”
见邱索除了喊了一声娘,并没有说多余的话,邱佳义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而人群中的邱建民,原本就对这个时候还将邱索的嘴里塞着布团不满,当即质问道:
“族长,不是说好了吗?邱索沉河之前,允许他跟乡亲们说话,这要是继续塞着布团,他怎么说话?”
邱佳义身着华服锦袄,头戴水貂地主帽,坐在高高的河堤上,声音威严地说道:
“那也得沉河之前,由我这个族长问话,他才能按我问的回答!”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邱建民气得只能如此泄自己对邱佳义的不满。
邱佳义站起身来,走下河堤,缓缓来到邱索面前,蹲下身子,手里捡起邱索嘴边的那块布团,对邱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