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别着急,放心,我,我没干坏事,是遇到了一个怪人,他让我给知府大人送一封信,我给他送过去了,他就给了我这么多钱?”
“胡说,送一封信,别人怎么会给你这么多银子?你分明就是在撒谎!咳,咳咳,我……我打……”
“爹,没有,我真没有……”
正在这时,桥洞外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他没有撒谎,钱是我给的!”
少年欣喜地掀开草帘,见到果然是之前那个戴着斗笠之人。
少年纳头便拜道:“石头谢谢恩公!”
邱索问道:“那信你亲自交给了祝大人吗?”
“恩公放心,信交到了祝大人的手里,祝大人六十多岁,个子不高,左眉眉心还有一颗痣,对吗?”那少年快地答道。
“6大人有没有当着你的面打开那封信看?”邱索又问道。
少年流利地回答道:“看了一小会,祝大人就问我,是什么人将这信交给我的,我按你地回答了,说是一个路见不平的侠义之士。对了,祝大人没有为难我,反而赏了我十文钱。”
“行,你干得好,对了,里面的人是你爹爹?”邱索问道。
“是的,恩公,我们是南州县人,我爹爹是个童生……”
“咳,咳咳!”桥洞里传来了咳嗽声音,似乎是在怪那少年说得太多了。
邱索掀开草帘,进去一看,只见桥洞里就是一些枯草,连个被子都没有。
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男人,眼窝深陷,眼神暗淡,整个人都堆在茅草之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还不停咳嗽。
邱索问了那个男人一些问题,包括他患病的时间,症状等。
那男人回答了邱索,也反问了邱索几句话,话没聊完,那男人十分诚恳地说道:
“恩公,我知道,我命不久矣,您是好人,子墨想求您一件事,我的病就不用管了,求你将我儿子带走,要是能送他回我老家,子墨到了阴间,也一定要感谢你救我儿子之恩。”
一边说,一边想挣扎着给邱索磕头,奈何身体却没有一点力气。
这男人叫王子墨,今年二十五岁,去年通过了县试和府试,打算要参加明年五月的院试。
他的一个同窗好友告诉他,原朝廷国子监祭酒李安和大人已经致仕回到了建阳,那同窗有门路可以带着他一起来建阳寻找李老。
如能得到李老的指点,那对他来年院试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一个月前,他就带着儿子王磐石前来建阳府寻访同窗,想与同窗好友一起去找建阳府的名师李安和指导明年的院试。
可他们经过桃花县城之时,身上的银子却被贼人全都偷走了。
按理,他们应该打道回府,可这个王子墨不甘心,硬是带着儿子一路乞讨,来到了建阳府。
没想到,他的同窗去已去了潭州府,而他又不认识李安和。
刚好王子墨又惹上了风寒,就只能寄居在这桥洞之中,每天靠着七岁多的儿子在外乞讨维持着生命。
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能讨到的吃食相当有限,而且还非常担心遇到拍花子的人。
这孩子机灵,每天,他都在府衙外面乞讨,因为这里就算遇到拍花子的人,只要一声呼喊,别人也不敢强来。
眼看着病情越来越重,王子墨担心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就十分后悔带着儿子一起出来。
今天与邱索一番交谈之后,觉得邱索这人值得信任,于是就向邱索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