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照顧梁暮行吃早餐。
管家見了她,冷哼一聲,不滿道:「又偷懶!」
喬南無從辯解,是她睡過頭了,感冒不是藉口。
梁暮行樂呵呵的喊她的名字,口水糊了一嘴,喬南趕緊抽了一張紙給他擦掉口水。
「南南,肚子餓……」梁暮行拍拍肚子。
喬南安撫他:「好,我現在就餵你吃飯。」
她剛要拿起桌上的碗,卻聽管家沉聲道:「不用你,三少叫你這兩天離先生遠一點,別把感冒傳染給他!害人精!」
喬南觸電般的將手收了回去,管家厭惡的將她推開。
不用照顧梁暮行,喬南回到房間準備給外婆打個電話,她已經好幾天沒和外婆聯繫了。
然而電話還沒撥出去,就接到了舅舅打來的電話,讓她趕緊到醫院一趟。
等她趕到醫院,正好看到在繳費處東張西望的喬國良。
「外婆怎麼樣?」喬南焦急道。
「哎呀,小南你可算來了!快,你外婆要先交一筆住院費,錢在你舅媽那,我下來的時候太著急了,忘拿了。」喬國良將醫保卡強行塞進喬南的手裡。
「外婆到底怎麼了?」喬南現在只關心外婆,不計較他的小心思。
喬國良支支吾吾,「心臟病,要動手術才行,縣城的醫生不敢動,所以才轉到省城來了。」
喬南的腦仁突突直跳,心臟病,手術這些字眼壓得她喘不過氣。
每次她給外婆打電話,外婆總說自己的身體很好,都到了要動手術的地步,一定不是這幾天才發作的,外婆卻從來沒向她提起過。
喬南自責的握緊拳頭。
等排隊繳費之後,她跟著喬國良到了外婆的病房。
「吃了藥,剛睡著。」舅媽林如鳳提醒道。
瘦骨嶙峋的老太太側臥在一米多一點的病床上,花白的頭髮有些凌亂的落在蠟黃的臉上,唇色是病態的青紫,雙目緊閉,臉上有一道道細小的傷痕和淤青。
喬南呼吸一疼,眼圈紅得嚇人。
喬國良知道瞞不住,小聲說道:「這可跟我們沒關係,是她自己不聽勸,非要去工地撿廢品,臉上的傷是心臟病發那天在工地摔的。」
林如鳳也在一邊推脫責任,但喬南一個字都不想聽,外婆為什麼要去撿廢品,她怎麼可能不清楚?
喬南坐到床邊,將外婆滑到外面的手放進被子裡,觸手的冰涼和乾瘦刺得她的心直顫抖。
喬南沒有七歲以前的記憶,但是從她記事開始就一直跟著外婆生活。
那個時候別的小孩都在嘲笑她沒有爸媽,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她每每傷心的撲進外婆的懷裡,外婆總是慈愛的說,南寶是外婆的心肝,比他們都貴重。
外婆是她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