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張令人浮想聯翩的凌亂的大床。
之前喬南被藥物控制在床上掙扎扭動才弄亂的。
可是旁人卻不知,只會猜測是什麼樣的情況下,一張床會亂成這樣?
一想到喬南之前就躺在這張床上,梁非城幾乎瞬間生出了要將它砸碎的念頭!
此刻郁聞州站立在床邊,身上穿著的是和喬南同款的浴袍。
梁非城忽然想到之前,喬南穿著自己的浴袍,躺在他的床上睡容安穩的模樣。
後來她醒來,低著頭坐在床邊,兩條細白的長腿在浴袍的下擺處若隱若現,她抬起頭,眼眸清澈的問他會不會介意穿他的浴袍。
原來,從來不介意的人,是她。
因為,誰的浴袍她都可以穿!
一抹嘲諷的笑自他的唇邊漾開,眼神冰冷的落在喬南蒼白無血色的臉上,聲線譏諷:「看來,我錯過了一場好戲。」
郁聞州嗤笑,語氣十分挑釁:「你看上去很遺憾啊。」
忽然梁非城的手迅從腰間抬起,手裡握著一把東西直指郁聞州的腦門!
喬南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怔忪的盯著他手裡的那把金色的手槍。
一把貨真價實的手槍!
梁非城清冷的聲線如淬了寒冰:「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是不是?」
隨著他話音落下,樊七帶著人沖了上來,將郁聞州的人團團圍住。
郁聞州的人完全沒料到,梁非城這是要動真格了。
一陣槍械保險栓發出的聲音逼得喬南頭皮發麻。
她緊咬牙關,手指攥得死死的,說不害怕是假的,這些都是真槍實彈,她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郁家和梁家向來不合,甚至氣氛一度緊張到燕京城的上流社會人人自危。
可再怎麼鬧也從來沒有到動刀動槍的地步。
郁聞州眼眸半眯,他沒想到,梁非城為了喬南竟然連槍都拔了。
這其中牽扯到的利益關係,梁非城比他清楚得多。
看來他猜的不錯,梁非城果然在背地裡培養一股力量,然而這股力量到底是什麼,他試探了那麼多次,卻還是無功而返。
他表現的氣定神閒,「梁非城,這一槍你要是開出來,你的人要寫多少報告你知道嗎?」
「要是從此能讓你的狗嘴閉上,也是值了。」
梁非城的目光滑過喬南一瞬間驚慌的小臉,下顎線倏然緊繃,眉目深沉:「過來。」
郁聞州本就不打算真的把喬南留在這裡,他試探梁非城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可當看到她腳步邁出去的瞬間,他的胸口說不出來的憋悶,急忙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回扯,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事情真不是我做的。」
梁非城冷銳的目光落在喬南被郁聞州扣住的手腕,手背青筋凸起,深褐色的眼瞳仿佛融入了墨汁,漆沉冷寂。
冷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字句冰冷:「我再說一遍,過來。」
喬南心驚肉跳,猛地將郁聞州的手甩開,眸光清凌凌,「我已經不在乎了。」
她走到梁非城面前時,男人只是淡漠的睇了她一眼,清冷的聲線夾雜著一些不易察覺的恨意和嘲諷:「去車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