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她再次高燒,幸好南苑還有家政阿姨在照顧她。
她用手一摸喬南的額頭,差點被燙傷,焦急萬分,連忙給小九打電話:「陳先生,喬小姐高燒不退,我不知道怎麼辦?」
南苑周圍除了海就是花園,她上哪去找醫生?
彼時小九正在的包廂外面守著。
今天蘇怡請客吃飯,說是感謝朋友們一年以來的照顧。
黎東白景晟他們都來了,但她唯獨想請的只有梁非城,只是不敢做的太明顯。
聽到喬南又發燒,小九左手都觸碰到包廂門的手把了,腦海里卻響起梁非城白天從南苑出來的時候,下的命令——
「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她。」
小九連忙將手收了回去,往旁邊空曠的地方走,一邊走一邊說:「喬南房間的抽屜應該有退燒藥,你找找看,給她餵兩顆。」
掛了電話後,家政阿姨真的就在主臥的抽屜里找到一板退燒藥。
她不是梁公館的人,所以並不知道喬南是誰,只是因為喬南和她的女兒差不多年紀,又長得乖巧漂亮,不由生出了惻隱之心。
找到藥之後她的心頓時放鬆了一點,趕緊給喬南餵了兩顆,又給餵了半杯水,以為過一會兒燒就會退了。
她從床上下來,穿好拖鞋,卻看到躺在床中間的人蜷縮著止不住的顫抖。
以為她醒來了,家政阿姨連忙小聲叫著:「喬小姐,你醒了?有沒有好一點?」
可喬南並沒有回答她。
整個人縮成一團,極度的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咬著的下唇都滲出血跡出來了,眼睛緊閉,晶瑩的淚水從眼瞼滑落,深色的床單上洇出一片片的水漬。
這是……夢魘了?
她嚇得趕緊將人抱住,一邊壓著喬南的下頜不讓她再咬自己,一邊哄著她:「沒事了,噓,一會兒就退燒了,沒事了,沒事了。」
喬南的身子依然抖得很厲害,被迫鬆開的牙關溢出幾個字:「疼,好疼……」
「哪裡疼?喬小姐,還有哪裡疼?」家政阿姨焦急的問道。
喬南仍然沒有回答她,整個人呈現出極度痛苦的表情,蜷縮著,打著顫。
家政阿姨心疼得不得了,就一直抱著她像哄自己的女兒一樣哄著她,直到她的身體歸於平靜,躺在枕頭上滿頭大汗。
汗津津的一張小臉白得近乎透明。
兩個小時後喬南才退燒。
家政阿姨幫她換掉汗濕的衣服,站在床邊長吁短嘆。
「多漂亮精緻的一個姑娘,怎麼就遭了這樣的罪,哎……」
她知道這是梁三少的地方,她只當喬南是梁三少養在外面「鳥籠」里的金絲雀。
高興的時候逗弄兩下,不高興了就丟在這任其自生自滅。
電話那頭,小九聽完家政阿姨的匯報後,鬆了一口氣,掛了電話,沒幾分鐘包廂的門打開了。
蘇怡跟在梁非城的身側不知道在說什麼。
一整晚都沒怎麼說過話的男人微微側頭聽了一句,無甚表情的說:「你想要那本話劇的女主角?」
蘇怡點頭,「可是太難了。」
「我會給你安排。」梁非城淡淡的說道。
蘇怡心中一喜,面上卻矜持大方,微笑著說:「謝謝三哥。」
小九跟在梁非城身後,一直到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