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傷害了他,其實不該有奢望的,這不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嗎?讓他遠離自己,過上全的,正常人該有的感情生活。
即使現在她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過去的夢魘也再也影響不了她。
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殷十三的呢?
言西自己也說不上來。
也許是每個月她生理期,他都會給她沖紅糖水,冬天給她準備暖寶寶,會上網給她買泡腳桶。
酒醉吻他的那一次,她也許是出於本能,也許是每次逛街被人誤會成情侶的心虛,也許是燈光球場那一次的怦然心動,也許是更早。
她比自己知道的還更喜歡他。
可是她親手將他從自己的世界推出去的,傷得他遍體鱗傷,往他的傷口上,一刀一刀地切割下去。
喬南說他要回國了,應該是之前說的當交換生的時間到了,再過半年他就大學畢業了。
聽喬南說,梁非城公司的席網絡工程師的位置是給他留的。
可是,這些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言西迷迷糊糊地回了房間睡覺,第二天醒來才知道自己睡在客臥。
她起身洗漱,隨便應付了點早餐就去上班了。
她是一年前回到崗位上班的,當時同事還給她開了派對,慶祝她回來,也有人提起過陳鳴。
半年前她和郁聞州出差去y國,沒想到在y國偶遇了陳鳴。
當時陳鳴和他的太太走在一起,聽同事說陳鳴的太太是y國的一個富豪千金,他想要的捷徑被他找到的。
也是一年前她對喬南說算了,給陳鳴一條活路,也算是她給自己積德,或許老天爺看在她善良的份上,讓她的病痊癒,再無復發的可能。
陳鳴見到言西時,也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言西淡淡地笑了一下,只是沒想到當天晚上陳鳴給她打了電話,問她要不要出去喝點東西。
言西還挺爽快地答應了,到了咖啡廳,陳鳴衣冠楚楚地坐在對面,他問言西最近過得怎麼樣。
「你不怨我?」言西笑道,以陳鳴的聰明才智,應該能猜得出來,他在燕京城混不下去是因為什麼。
陳鳴攪拌著咖啡,淡淡地說:「咎由自取不是嗎?」
言西沒說話,喝了一口咖啡。
「言西,過去的事我很抱歉。」
言西看著窗外,斜對面是一家花店,老闆將一大束應該是快壞了的玫瑰花丟進垃圾桶里,她眨了一下眼睛,將視線收回來。
「你也說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已經不太在意過去的事了。」要是還耿耿於懷的話,她也不能從過去的陰影走出來。
「我當時不知道對你的影響會那麼大。」陳鳴眼裡的自責和愧疚不是裝出來的。
言西笑容淺淺,「算了,陳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