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殇沫,抢言道:“也就是说,那日你堂弟掏出的那锭银子,和我如今钱袋中的银锭一模一样,对吗?”
伙计又点了点头,“堂弟凭借那一锭银子,不但吓走了邻桌走江湖的人,那些人还在离开时,向堂弟道了歉。所以,当我见到客官钱袋子中都是这样的银锭时,我才说客官你是位名声显赫的大侠的。”
殇沫已沉默。
因为,邻桌之人同样提着刀靠了过来,殇沫不知晓当年铺中伙计的堂弟,遇到的提刀人是怎样的,但,现在提刀走过来的人,绝对比当年的那群人更不好惹。
他们不但各个凶神恶煞,还皆是黑里透红的脸,说不上虎背熊腰,也算是大腹便便。
——也只有长相极丑,又趾高气扬、杀气腾腾的人,才能在外表上唬住人,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殇沫当然不会被唬住,他不但没有被唬住,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一直觉得这铺中的酒水缺了点味道,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缺了哪种味道。。。直到我看到你们后,我才赫然醒悟,原来,这酒中缺的味道,还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很多点。”
从邻桌而来的一人道:“无论,这酒中缺多少味道,再过一会儿你都绝不会再感觉到任何味道。”
殇沫诧异地“哦”了一声,“你们难道真不想知道这铺中酒都缺了点什么?”
这人,又道:“已没必要知道。因为,从死人口中说的话,虽说多半不会假,但也绝不会再有意义。”
殇沫,讥诮道:“你觉得我会是你口中的那个死人?”
从邻桌而来的另一人道:“他既说你是一个死人,就绝对不会有错。在这十二年中,倘若我们河北岔道口的何老大说谁是个死人,那此人也绝不会再活着。”
何老大闻言,狂笑道:“钟老二,你又何必给他说得这般明白呢。像他这样的死人,又需要明白什么?”
殇沫,紧眉思索道:“河北岔道口…至从北平改为京师后,河北也就属北直隶。这样说来…”
他突得侧眸,寻找起了铺中伙计,铺中伙计已然吓得蜷缩至了一角。
不过,他还是朝伙计问道:“这样说来,你应是听过他们的名号咯?”
伙计多次斜上眸子,又次次惊慌落下,过了良久才颤声道:“他们…他们是河北四雄。”
“四雄…老大姓何,老二姓张,那老三和老四姓什么呢?”殇沫,抬中指连连抵戳着下颚,“对了,“自惭寒饿为,何张空避席”,老三和老四是不是有一个姓空的?”
河北四雄,皆怔。
殇沫又道:“既然你们没听过“自惭寒饿为,何张空避席”,那也自然不会理解“苦吟三十年,所获唯巾帼”这句诗的意思咯?”
四雄中的老三猛然喝道:“问我和老四的姓氏就问姓氏,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作甚?”
殇沫大笑饮酒,沉默。
何老大,反倒又开了口,“我们四兄弟的确没读过圣贤书,但,你钱袋子里的那些银锭,却对我们很受用,我们四兄弟今日也必夺之。”
殇沫,微微一笑,“我当然知晓你们想要我的钱袋子。从我的钱袋子随铺中伙计一同落于地面之刻,你们四人的眼珠子就没从我的钱袋子上移开过。”
何老大,道:“你既然知道,又为何不逃?”
殇沫,道:“因为,我没必要逃;也因为,此处想要得到我这钱袋子的人,也远不止你们四人。”
何老大闻言,瞬间慌乱无措,就在他四下张望间,已有七八群人陆续走来。
“我虽不识得你们,也从未听过你们的名号,但,我却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要入京师…”殇沫,继续道:“倘若,只有你们这四头狗熊也就罢了。可现在,恐怕什么狮子、狍子、地鼠、野狗野猫的也都聚齐了…我很清楚,像你们这种人也是绝不会走空镖的。。。所以,你们这次要抢的“镖”,到底是什么?!”
——“镖”是江湖暗语,表示特定的物件或某个人。
在殇沫如此犀利的言语下,围上的众人也纷纷打量起了殇沫。
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场多人混战也将要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