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何出此言。”萧左,不解道。
“不管他是不是朱棣派来的。就算是他从任何一位藩王的驻地前来,快马加鞭,不眠不休,至少需要多久能到宿州,你算过吗?他能在你去宿州前就伪装成店小二,你觉得他需要多少时日能够做到?”我道。
“宿州不像应天府一般,人多眼杂,识我之人几乎没有,且水路、6路甚是方便,我便作为据点,分散手下之人,去往各地寻找对蓝玉有利的证据。而我至少是在一个月前就下此命令的…下令之后,我也亲自调查了‘蓝玉案’数日,大概五、六天前吧,才到宿州的…”
“难道…他半月之前就在宿州?可他就不怕我会临时改变主意吗?”萧左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连续述说道。
“也许,他只是幕后之人派出得其中一人罢了;也许,他也并不是从哪个藩王的驻地出,而是被临时增调,恰恰通知到了离宿州最近的他而已。”
“无论他何时到的宿州,他既然伪装成了店小二,搬运酒水、为客人上酒等等的事情就绝不会少干,为我就搬过十坛女儿红,你觉得在三、四日之内,他身上的酒气会减弱吗?”我道。
“…。这样说来,我已然在幕后之人的监视之下…。”萧左猛然一震,道。
“萧兄弟,蓝玉一死,朝廷日后定有动荡之时,你还是早早离去得好。”我叹了一口气,道。
“不!大哥,皇太子的嘱托,萧左岂能抛之脑后,为人臣子,得知遇之恩,就要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萧左,坚定的神情,无不显露着他的忠贞,可他的将来又会何去何从,也许已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说,萧大人。你不远离朝堂,你的郭大哥可是要远离朝堂的,快告诉我天翱寨如何去?我要集结能工巧匠,先为你的郭大哥建造天翱门!”素海棠,用甚是嫌弃的眼神望着萧左,有些不耐烦道。
“哈哈,天翱寨极其隐蔽,没我带路,你是找不到的。”萧左,笑道。
“哎…要你带路…。还是算了吧。只要你说得够详细,我素海棠定能找到!”素海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
“那好,附耳过来,我轻轻的告诉你。”萧左,满脸坏笑道。
“有必要吗?就我们三人…。”素海棠又是一脸嫌弃得憋了萧左一眼,道。
“你到底想知道不想?”萧左道。
“好,好,好。你说吧。”素海棠走到了萧左身边,侧脸相对,道。
“…………………………听清楚了吧?”萧左,甚是得意道。
“嗯,你最好别骗我!如果我兴师重重得找寻不到,那你就等着找打吧!”素海棠,微怒道。
“好了,我要去王璞的父母那里了,我女儿韵锦还在那儿。”我道。
“大哥,我随你一同前去。”萧左,道。
“不必,王璞已死,如果你去,难免会让王璞的父母起疑心,你可是他们孩儿口中的萧大人啊!我暂时还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孩子的死讯。也许,他们隐居起来,也正是为了让王璞能够安心,好好当差吧。”我道。
“好,大哥…这是点碎银,你替我带给他们吧。”萧左,神情凝重道。
“就你那点碎银…能做什么用?少主夫君,稍后我会带出三箱银两,装载马车之上,你带给王璞的父母。就言,王璞立下大功,圣上甚是喜悦,便赏了万两白银,这么多的银两,他们父母定然不会疑心!反倒是萧左的那些银两,像极了抚恤银!”素海棠,努努嘴道。
“好,海棠姑娘有心了…”我道。
“哎,玉面公子就是玉面公子,比不了,比不了啊!”萧左,牢骚道。
“大哥,那我就留在应天府,以免皇太孙朱允炆有什么不测。”萧左,又道。
“嗯,甚好。萧兄弟多加保重,照顾好自己。”我将右手放在萧左的肩头,关切道。
……………………。。
与萧左分别后,在应天府故府门前,素海棠命人装好了马车。我跃了上去,回望着满满三箱的白银,道:“海棠姑娘,我替王璞的父母谢谢你。”
“少主夫君哪里话,我稍后便带众人启程,赶往天翱寨。你啊,接回女儿韵锦后,还要回来与那笨蛋萧左碰面,再让他带你去天翱寨。也许,你赶来之时,天翱门都已建好了,哈哈。”素海棠,清朗的笑容,在阳光下甚是耀眼,迷人极了。
我望着素海棠,久久不肯移开目光。察觉后的她,也凝视着我,时而嘟嘴、时而做鬼脸、时而傻笑、时而做出一些让人笑的动作来。直到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我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无礼,便急忙拱手告别,驾车而去…
望着我离去的身影,素海棠的脸上逐渐露出了丝丝愁容,她向我所离去得方向,奔跑了几步,时不时的皱着脸,脸上的水珠滴滴落下,已然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雨水来。
随后,她又独自漫步在十里秦淮,望着远处江面上的扁舟,呆愣了许久,直到扁舟消失不见,这才缓缓的走入一水榭楼台,倚在台上,拖着下巴,又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