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閉著眼想了會兒,雙腿很自然搭在柳昭夕腰間,結果還沒等他往下坐坐,冷不丁的敲門聲傳來,嚇得田恬一哆嗦。
這個時候,會是誰?
他茫茫撐起身體,還未開口,身側手機震動,等看清來電提示,田恬略有無語:喻江這個傢伙,完全不懂得什麼叫節制嗎?
「趕走他。」
柳昭夕語氣接近命令,田恬擺爛後仰:「你去唄。」他實在懶得動,況且柳昭夕的手太舒服了,不愧是在他懷裡長大,最細微的敏感點也被完全照顧,田恬哼哼唧唧如撒嬌小粉豬。
他本以為人會下床開門,誰知低估柳昭夕最近變化,也不知道對方哪來的力氣,直接單手抄起床邊凳子,裹挾呼呼風聲砸到門板,撞擊聲響巨大,田恬嚇得繃直了腿。
「柳昭夕!損壞公物要照價賠償!」
誰知人根本不聽他講話。
「他來做什麼?」
落來的呼吸急促而沉重,田恬皺眉望向他的臉,見男生回到先前焦躁,甚至有比以往更煩悶的跡象,田恬忽然明白柳昭夕頹廢緣由。
頓時,他嘴角閃過一抹笑,但又極快壓下,鬆開勾住柳昭夕胳膊的手,懶洋洋躺在床上。
「可能也是來送飯吧。」他踢踢柳昭夕半跪在床的腿:「你們還是同僚呢。」
田恬本就唯恐天下不亂,眼下有好戲看,他才不願錯過機會,翻身爬起剛要下床,又被人拉回去壓在身下。
「甜甜。」
他抬頭,柳昭夕目光認真。
「我討厭他。」
田恬點點頭嗯了聲:「所以呢?」
柳昭夕被問住了。
「所以……」
所以我想讓你離他遠一點。
分明再正常不過的話卻卡在了喉嚨處,骨肉酸脹得疼,柳昭夕僵硬地扯扯嘴唇勾不出任何弧度。
田恬就這麼看著他,沒講話。
柳昭夕懂了他的暗示。
他張張口,音節破碎不堪。
因為沒有任何身份,所以他沒資格這麼要求,只要在這間寢室內,他與喻江的地位平等。兩人對視許久,最後還是田恬側過身子,示意人去開門。
即便如此,柳昭夕還是保持解開紐扣的姿態,拉起田恬的手,在自己胸口處留下一處紅色印記。
田恬嘖聲:「幹嘛進行自我欺騙。」
他話音未落,柳昭夕眼前一暗,鎖骨處略痛,一抹紅痕赫然印在他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