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給我畫的嗎?那不是給全班同學畫的嗎?方清月,你就是一個大騙子!」
又炸毛了。
方清月壓住手心騰起的癢意,他看著田恬,直到人警惕後仰,伴隨一句幹嘛,他反聲追問:「騙子?」
「昂。」
「我騙你什麼了?」
不提還好,一提田恬來氣。
「你騙取我的同情心!」
語句擲地有聲,聽得人哭笑不得,方清月單手放在窗台:「田恬同學好不講道理,我何時騙過你,又因為何事騙的你?」
「哼,誰不知道方教授是當代醫學奇蹟呀,殘疾了都能站起來,現在都用不著手杖。幹嘛,幹嘛離我這麼近?」
田恬後仰,結果忘記自己的手握著拉環,在他未反應過來,腕部落下了溫熱,方清月拉住他穩住了身形,後退半步撩起西裝褲腿,露出被夾板固定住的小腿。只不過因為大衣緣故,猛一看並不能立刻察覺,才給了人毫無異樣的感官。
「……」
田恬瞬間啞了聲息。
半晌,他別過頭:「這種天你還挽褲腿,不覺得冷嗎?」
別彆扭扭的模樣,哪還有先前氣焰囂張,默不作聲坐在窗前,揉揉被冷風親紅的鼻尖。
「那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這是田恬唯一能想到的補償,他收攏肩頭毛毯,剛要給人指門邊,卻見方清月搖頭婉拒。
「抱歉,我還有事。」
重來都沒被人拒絕過,田恬一連二三吃了好幾次閉門羹,他身上本來就被柳相旬咬得都發疼,咬住一側牙鼓起側臉,擺明了我很生氣的模樣。
只是在他剛翻完白眼準備關窗時,方清月忽然向前:「下周有處觀景台營業,想不想提前看看這城市夜景?」
田恬看他。
「還沒遊客登6哦。」方清月善誘。
「我第一個。」小粉毛眼睛亮亮的。
經過這幾次的相處,方清月算是明了,田恬並非嬌縱,而是他很喜歡享受獨一無二的寵愛。拿捏住這一點,事情便會變得格外簡單。
「是呀,田恬是第一個。」
「行,我答應你,什麼時候去?」
看著人重靠在窗邊,搭在邊緣的指尖微縮,帶起令人憐愛的顏色,眼神是不加掩飾的期待。
方清月呼吸都錯了半拍,他視線落在田恬面容,神出鬼差地伸手,掌心輕輕碰了下男生下巴,在對方面露疑惑望來,嘴角泛出一絲笑意。
「星期二天晴,看得遠,有空嗎?」
田恬偏偏頭,想了想,點點下巴答應下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