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你爺爺也來了,別等。」
說完這句話,他啪一下掛掉了電話,扯扯衣服下擺和搓揉臉,等到神情變得與往常無異,才抬腳朝柳老爺子走去。嘴角還保持恰到好處的弧度,來到老人面前微微鞠躬:「爺爺。」
誰知柳老先生根本不給柳相旬面子,他只是冷淡地瞥了人一眼,語氣說不上是責罵還是刻意找茬,望向柳相旬的目光銳利。
「你剛才在跟誰通話?」
這種事情柳老爺讓手底下的人稍微一查便可知道,他還是要堅持詢問柳相旬。
而後者忽然理解到話中意思,不再費盡心思隱瞞,只是沉默地給出了一個回應。
「是田恬。」
「哦,那個頑皮的小孩子!」
柳老爺的面容瞬間如冰遇到熱夏,連帶眉眼都緩和不少,看得柳相旬掩不住心底驚訝。
他知道柳老爺子對田恬極寵,恨不得將人捧在手心,但在外面不加掩飾神情,讓柳相旬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對方滿頭銀髮卻腰背筆挺,渾身儒雅哪有丁點老人模樣,這份不自然的異樣更深。
他望向拉著行李箱緩緩走來的柳昭夕,看人推落滑落鼻尖的眼鏡,微微低頭算是給柳老先生問好,就不再開口講一句話。
三人之間的空氣,宛如一顆大石頭壓在頭頂般沉寂,跟在柳老爺子身後的那些警衛員已經退到三米開外,給爺孫幾個留下私密談話的空間。
柳老爺子停頓,制止了他們前往貴賓室的腳步:「只是簡單吩咐幾句就走,不用大費周章。」讓機場工作人員不必專注自己這邊,後者才看向柳昭夕,詢問也隨之落在他臉上。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急送你走。」
其實,柳昭夕多聰明啊,他早就察覺柳老爺子對他們兄弟二人的不滿,可礙于田恬喜歡的份兒上,才對他們兩個一直不管不問放任到現在。
反正田恬現在心都玩野了,都不想著家,甚至連生日宴都缺了席,這讓將田恬抱回家的柳老爺子怎麼能受得住?
他就像被田恬拋在腦後的孤家寡人,恨不得將人綁在膝蓋前承歡,也不願看著他出去走東訪西,又不知勾搭多少男人。
從外表上看,柳老爺子面容顯不出年紀,滿頭銀髮與儒雅面容非但沒有增加他的老氣,反而多了幾分威嚴。
站在那裡渾身氣場強大,氣勢已經蓋過眾人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