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人視線望來,田恬又忘了詞,嘴唇微動,嘟囔了幾聲,也沒憋出個所以然。
反倒是柳河看得好笑,略粗糙的虎口卡在他白嫩下巴,逗弄小動物那般來回輕撫,挑逗之意過於明顯。
兩人之間的空氣驟然變得曖昧,門口的方清月都察覺這一變化,想掙脫開束縛卻無能為力,膝蓋再次觸碰大地,無助地看向被老男人抱在懷裡的田恬,聲音都有些走調。
「你就那麼缺少男人疼愛,即便是上了年紀,只要柳昭夕離開,誰都可以成為他的替代品?」方清月也是傻,即便聲音沙啞呼吸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似乎沒有察覺田恬一瞬間黑掉的臉色,不怕死補充。
「柳昭夕不可以,柳相旬也不可以,我也入不了你的眼,偏偏是這個都能當你爺爺的老頭子?」
警衛員滿後背的冷汗。
他覺得自己小命不保,只能加深手中力度,試圖讓這個傢伙閉嘴,順便喚醒他已經模糊的意識。
但男人能這麼輕易放棄,他就不姓方了。
眼見他還要犯雷區,田恬忙攔住剛起身的柳河,拉人離開池塘邊,語氣也帶著一絲撒嬌。
「跟他計較幹什麼呀?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你不是說還要帶我去玩好東西嗎?現在就光坐在這裡釣魚,真的好無聊啊。」
田恬刻意讓話題往自己身上引,在柳河看過去的下一秒鐘,下巴擱在人肩膀,扭頭面對警衛員,而自己則向前揮手,示意他們趕緊將方清月帶下去。
可能柳河覺得這樣的田恬笨拙得可愛,當下也沒了要整治他的心思,默默隨著男生起身,任由他丟下了魚竿,拉自己往屋裡走。
田恬的步伐匆匆,生怕自己慢一秒,柳河就會反悔。
等人踏上台階來到門口,田恬這才鬆了口氣,對上柳河意味深長的視線,面容略微浮現尷尬笑容。
「畢竟那是我之前的老師,於情於理,跟人打個招呼。我去跟他告個別,等會兒再來找你。」
幾乎不給柳河回應機會,田恬一溜煙跑沒了影。
他一邊在心裡懊悔:為什麼會讓方清月知道自己住這兒,又不由嘆息。
要是剛才兩人之間的親吻沒被看到,這件事情或許還有解釋餘地,可偏偏——
正想著,田恬苦著臉來到了前廳。
剛一進門,便見方清月坐在花壇旁側,一身筆挺的西裝凌亂不堪,衣擺沾滿地面灰塵,整個人看起來就如流浪漢般。
現在他的模樣哪還有先前半點文人風骨,田恬眼神里透出不可置信,背在身後的手攥緊,全身坐立難安。
方清月仰頭:「。。。。。。」
田恬的沉默在他看來,已經是最有利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