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梨白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她的身体就好像个木偶被人摆布着。
她努力睁开眼皮,头顶的天花板还没看清,视线就被蒙住,然后是一个冷淡的嗓音。
“死了没?没死自己换。”
耿梨白一把扯下兜住脸的衣服,是一套病号服。
傅司慕正站在病床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是脸色臭得,像是下一秒就会跳上来掐死她的那种。
“这是哪儿?”
她一开口,就觉嗓子干得要命,太阳穴突突地疼,胃里还翻滚着恶心的感觉。
“呵,余小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傅司慕阴阳怪气出声道,眼底还有涌动的躁意。
“……”
*
傅瑾年过来的时候,傅司慕正翘着腿坐在沙上,简单的环境,也让他坐出了高档住宅的气势。
耿梨白已经换上了病号服,微垂着脑袋,看上去依旧迷迷蒙蒙的。
“小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照例询问道,看了挂在杆子上的记录表,还有两瓶就吊完了,约莫还有两个小时。
反正余家小少爷也不会是个差钱的主,他干脆做主办了个住院手续,安排了个单人病房。
加上这会不是很忙,他抽空上来了一趟。
自家堂弟和对方什么脾气他清楚,他也怕这两个人起什么争执。
耿梨白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两眼,对方穿着白大褂圣洁遥不可及的模样,她第一下还没认出来。
随后“哦”了一声,“傅……傅瑾年是吧,你怎么还活着啊?”
傅瑾年:“……多谢你的惦记,我觉得我还能再熬个几十年。”
当医生值夜班已经够累了,再碰到这种不省心的病患,他觉得他的头,要比他更早进入主任状态。
纯属操劳。
“是吗?”耿梨白咂巴咂巴嘴,“我怎么记得……你……”
她这会还有点不在状态,“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了个所以然。
肚子里又空空的,她觉得有点难受,委屈巴巴地瘪着嘴看着傅司慕。“傅狗蛋,我饿了。”
傅司慕:“饿了让外面的狗给你现做。”
“外面的狗,是你吗?”
傅瑾年看着病床上的人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明显是酒还没醒。
他连忙拦住要站起来的傅司慕,“淡定,淡定,你不能跟一个酒鬼计较。”
然后走过去,对着耿梨白温声道。“小淮,你要吃什么,我帮你点。”
耿梨白高兴了。“傅瑾年你真好,我就吃一点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