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工匠手脚度确实快,活儿干得也好,在老板一起监工收验结束后,江月很爽快地结了十五两银子,材料的二十两银子已经结过了。
这是因为江月下的加急订单,所以给的人工费高了些。
好不容易等到新邻居出门了,现是个面生的年轻小娘子跟一个俊秀的男子,没再见到其他长辈。
街坊邻居凑过来,见她面嫩,就想套话,她笑笑不语。
“这么尖的钉子,砸下来中人怎么办?岂不是要命?”一道温柔的声音从中传出来。
江月转头看去,是一个衣裳齐整、面容温和的中年妇人,边上挽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看她挽,应该也是出嫁妇。
旁边有人也应和道,“我们倒还好,汪秀才家的人住得近,可别一不小心砸中头了。”
“是啊是啊,秀才受伤可不得了啊。”
那中年妇人蹙起眉头,似是更着急了,声音温温柔柔,“不如小娘子还是将它拆下吧。”
江月点头,“行啊,你出钱吗?”
看她虽然衣裳款式新颖,可那布料跟她买来换货的陈布是一个料子,头上手上一点饰品没有,应该就是个面儿光。
对方语塞,轻咬着嘴唇,眼里柔情好似含泪。若是她身旁的小娘子做出这副表情,倒还是挺惹人怜的,可一个半老徐娘,着实不是她的菜。
耐不住是其他人的菜,当即有人替她说话了。
一个中年大叔开口,“哎你这小娘子怎么说话的?你自家的东西,怎么要别人出钱?”
中年妇人挽着的女子也开口了,“也不是怪你,而是你这东西太危险了,若是不拆,砸到了我家相公该怎么办?”
江月歪着头看她,有点好奇,“我们两家隔着两堵墙,巷子有五米宽。莫非,你家相公,有在别人家墙下读书走路的喜好?”
“这,你怎么能这样败坏我家秀才相公的名声呢!”
开口秀才闭口秀才,真是要吐了。这秀才的名声,到底有多厉害?
江月不耐烦,“先,这钉瓦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们也说这是我家东西,不想出钱却让我拆了赔钱,这是什么道理?其次,这钉瓦是老板跟我保证过了,不会有安全问题的。”
她看向老板,幸好这人还没走。
老板哪里容别人质疑他的手艺,他嗓门大,喊道,“诸位请放心!我们家砌墙的手艺在城里的出了名的!我王老五敢保证,除了拿锤子砸,要是随便掉下来一个,我立马砸了自家招牌!”
边上的工匠也是,一人一句,保证自己的活儿干得好着呢!
街坊邻居们面面相觑,这王家手艺确实是出了名,不少大户人家都叫去做房子的。
虽然新邻居说话不给面子,可他们也没什么理由去反驳人家。哪儿有让别人赔钱的道理。
最后有那心直口快的,直接对汪秀才家两个女人说,“只要汪秀才家不往别人墙脚下走就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