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江年第一次过来时,周围荒芜丛生,路边孤零零的只开着一家大客栈。
如今客栈左右都开着一家小食铺,里边坐着三五个桌人。这个位置靠近大集,往来商人不少,便是不用饭,也会停下来补充茶水,看着生意也不差。
江年把骡车赶到树下,然后下了骡车,把江月扶下来。
岁岁在车辕上蹦跶,双手朝上打开,迫不及待要下去,“爹,爹!”
江年双手卡住他的腋下,把他抱下来。他快速跑到江月身旁,靠在她腿边,圆碌碌的眼珠子看着食铺里那些人。
他们长得不太一样,有些人长得跟家里的叔叔婶婶一样,有些人的鼻子高高的,比他爹的还高,眼珠子也大。。。。。。
店小二还是当时那个,时隔三年,他已经认不得曾经在客栈里住过多日的江年,笑着迎出来,“几位贵客要打哪儿去?可要住店?”
江年把骡车缰绳给他,“要一间上房,再备些水,我们住一日。”
“好嘞。”
江月摇摇头,头顶沙尘飞扬。一家三口在屋里清洗了一番,把身上的灰都抖掉了,才感觉到自己浑身轻了不少。
客栈里自然也备有吃食,但江年同江月抱怨过,既难吃又贵。
他们在客栈店小二哀怨的目光里,去了隔壁食铺。
食铺掌柜应该也是草原游牧民族出来的,比江年还要高,眼窝深遂,鼻梁高挺,讲话带有些口音,但是很爽朗大方。见到客人进门,非常热情地走过来。
“几位客人要吃些什么?有羊杂汤、羊肉饼子,也有馒头。”
岁岁扯了扯江月的衣摆,“娘,我想吃那个。”
原来他一直盯着另一桌客人桌上的烤羊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食铺掌柜哈哈大笑,“小郎君原来爱吃大肉啊,不过你可能咬不动。”
他也是看这几位客人应该是中原人,以为不爱在大热天里吃大肉。通常只有他们以牛羊肉为主食的人,才不在乎什么季节吃,顿顿都要吃肉才能长得高大。
江月给自己点了碗羊杂面,然后给江年父子点了五个羊肉饼子、两份手把肉、一个烤羊腿。
食铺掌柜忙制止,“贵客,我们的饼子很大,羊腿也大,如今天热,可不能放到明日再吃。”
他指着旁边客人桌上的饼子,比江月脸都大。
江月笑着点头,“无事,你上吧,我夫君胃口大。”
食铺掌柜也就劝了一句,既客人不听劝,他自然是有钱就赚的。这家子穿着一般,出手却大方,连价格都不问一句就点了这么多。
“。。。。。。店里可有冰饮?”
“有在井里镇过的绿豆汤。”
绿豆汤正好下火,江月又点了一锅。这么多加起来四百多文钱,富婆江月觉得很值。
不得不说,这家食铺的东家是真大方,给的分量特别足,并且他们用的羊肉也是好羊肉,吃着肉嫩还香,腥膻味轻。
江月的羊杂汤底肉香味很浓,手擀面也很筋道。
江月给岁岁喂了两筷子面,他就一手抓起一个饼子,另一手抓起一个手把羊肉。吃一口饼子就一口羊肉,这豪放的吃相,比其他客人都像草原上出来的娃。
手把肉是嫩羊羔做的,蘸一下咸香的韭花酱,味道特别鲜。
江年拿着烤羊腿,先送到江月嘴边,让她啃了一口,又递到儿子嘴边。他的牙齿虽然小,但是种族优势在那儿,他把嘴里的饼子咽下去,然后凑过去,撕下来一块肉。
“娘,好好吃!”岁岁高兴地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