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当真是如此说的?”
听闻陈书岩的反应,宇文向吉在书房里面大笑起来,叫齐飞疑惑不已。
他刚才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已经很久没见王爷这般笑过了,真是奇怪。
而宇文向吉的注意力还在陈书岩的话语之上,恐怕当时陈书岩的意思不仅仅是质疑齐飞的自称而已。
偏偏齐飞这个人头脑简单,只是很执着于自己笃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估计陈书岩也很无奈,顺便默默嘲讽了一把齐飞的智商。宇文向吉忽然觉得让齐飞去守着陈书岩是个不错的决定,对付文人还真得用兵。
“齐飞,这位新科状元可还有说什么?”
齐飞低头想了想,说道:“在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陈大人四处看了许久,忽然感慨王府的客房怎么也这般阔绰,然后就被管家领进了房间,之后传来一阵瓷片破碎的声音,属下急着回来复命也就没有再停留。”
能够把自己情绪全写在脸上的人也不容易,齐飞就是其中一人。
叫他的主子是又爱又恨,好容易从之前的事情中挣扎出来,一把甩开扇子颇有些潇洒公子的架势,缓缓在面前摇了摇,说道:“就你那点小心思还瞒不住本王,但是本王就不明白了,这位状元一没招你二没惹你,你这般又是为何?”
“属下不喜欢这位大人,他给属下的感觉有些奇怪。”齐飞低下头,不敢跟宇文向吉对视。
“得了吧。不就是人拒绝本王好意一次而已,你一个小小侍卫,不该如此记仇,不如你就过去当值,在这位陈大人住在王府的期间,安全问题皆有你负责。”
以示惩戒。
后面四个字宇文向吉并没有说出来,相信对方已经感受到这是惩罚。
果然,齐飞闻言立即抬起头来,露出求饶的目光:“王爷……属下自从进府以来就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不会服侍他人。”
“由不得你。”他收起平日里的嬉笑态度,言语之中的冷漠显得有些陌生,可齐飞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齐王,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看到他柔和的一面。而他自己,差一点就忘了规矩,连主子的话也想违背。
应下这份“苦差事”之后,齐飞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去将自个儿的剑好好磨了磨,直到能够通过冰刃瞧见自己的模样才停手。
与此同时陈书岩已经将屋子里的残局收拾好,有些抱歉地看着管家:“不好意思,手滑。”
天知道当她走进这间所谓的客房之时,心中多么诧异,本以为这个王爷会故意为难自己,弄一件特别寒碜的房间来。
可是眼下出乎意料,房间大得叫人不敢信,里面用绸缎装饰着,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瓶摆放了好几个,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原本打算喝茶,不想拿起的杯子竟是大师筑窑的仿品,初初以为是真品,受到惊吓便将杯子掉到了地上。
“大人不必惊慌,咱们王爷十分爱惜人才,想大人这般才华横溢还生得俊俏的人,王爷只会待您更好,这杯子不过是一套高真的仿品而已,不碍事儿。”
管家是个看起来年近五十的男子,身上穿着朴素衣裳,神色十分慈祥。
又传来好些丫鬟叫陈书岩自己挑选,人太多进进出出之间将她的眼睛晃得有些晕眩,所幸只留下两名丫鬟,叫管家有些为难便解释道:“齐管家,并非在下不领情,而是陈某素来习惯独来独往,又是乡下粗鄙之人,实在是不适应身边有太多的人跟着。”
“既然如此,大人便随意挑选罢,老奴先行告退。”齐豫点点头,在离开之时用眼神将一众侍女都给扫了一眼,其中含义,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留下两名丫鬟,分别唤作清河和木兰,看起来都是聪明伶俐的模样。
嘴角甜甜的笑容很是讨喜,这也是陈书岩一眼挑中她们最主要的原因。
“行了,你们两个留下,其余人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陈书岩将手背在身后,瞧见两个小丫头还是半低着头的模样不由得起了戏弄之心,不动声色地凑近二人,她本就生得高挑,在两个侍女面前高出半个头,微微弯腰便刚好靠在两人的耳廓之处。
只见侍女的耳尖迅变红,似乎随时会滴血一般,叫陈书岩觉得好笑,她却故意装作轻佻模样,开口:“瞧你们水灵的模样,日后大人我可是有眼福了。”
“大人?”木兰性子较急,没忍住一下子抬起头来想要说明自己可不是青楼里那些个女子供人欢乐的,可刚一抬头便看着陈书岩俊朗的脸庞,到嘴边的话也瞬间忘记。
这新科状元细看之下似乎更加好看呢。木兰觉着被这样的大人言语上面调笑一二也无伤大雅,乖乖闭嘴,这些小动作都看在陈书岩眼中,她继续说:“叫我作甚,难不成是因为大人我长得英俊潇洒,叫你们二人动心了?”
原来调戏小丫鬟竟然是如此畅快,陈书岩低头想,自己大概是有些明白那些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是如何想的,偏偏喜欢调戏良家妇女来追求乐趣了。
清河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大人莫要拿奴婢二人开玩笑了,眼看着就要到午膳时间,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饭食。”
“不急,本官有事问你们。”对王府的了解几乎为零,所以陈书岩决定先从侍女这边下手,三言两语之间便了解了基本情况,信息不算复杂,只是其中有一点叫她印象深刻。
她说王府显得有些冷清呢,连个刚来的客人都住得如此豪华,只不过是因为府中除却齐王就是一干下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妻妾。
想起齐飞,那个一直跟在宇文向吉身边的侍卫,他的可爱且愚钝的反应,竟然能够跟在宇文向吉身边,会不会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种奇妙的联系呢?
该不会齐王真的是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