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向吉一直坚信自己的母后是冤枉的,多年来一直在托一起长大的高淳调查此事,直到今日,似乎有了些新现。
宴厅之上,宇文向吉拄着脑袋打了个哈气,厅中央的舞女摇动着腰肢,跳出勾人的舞姿,宇文向吉却并没什么兴趣,趁着打哈欠的功夫,宇文向吉抬头瞟了一眼房梁,然后宇文向吉眼睛有了点精神。
“下去吧。”宇文向吉挥挥袖子。
舞女连忙施礼下去,站在门口的老管家带着侍从女使弓着腰,鱼贯而出,顺手合上了门。
“嗤。”宇文向吉一扔酒杯,倒在小塌上笑了“十二,去外边守着。”
高淳没看到人,只听到轻微的窗扇声,循声望去,高淳只看到窗缝外有一道影子窜了出去,若不细看,只以为是树影投映在窗上,而刚才的声音,就仿佛是窗户被风吹都一关一合罢了。
高淳长相随了他的母亲,面容柔和,眉眼间距离微大,略微有些阴柔,一双凤眼随了他的父亲,眼角上挑,端的是风流俊秀。
高淳总是笑眯眯的,说不上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对人三分笑,事半功倍,是他常说的话,这据说是宇文向吉母亲,废后高氏还在的时候说的。
高淳小时候性格特别不好,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去,但是盖不住人家掩饰的好,说他小时候小心眼记仇,一根树枝刮坏了他的衣服,他板着一张脸让人把整棵树撅了。
高淳谁的话都不听,偏偏只听高氏的,高氏做主把高淳接到宫里陪伴宇文向吉,但是高淳进宫后第五个月,高氏就被因弑君被处死,高淳也被送回了高家,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样,高淳一改原来的作风,笑的如沐春风,但是骨子里的睚眦必报倒是一直还在。
高淳从袖子里摸出一小礼盒,朝着宇文向吉打开,里面是一个拴着红绳的玉核桃。
玉质不佳,灰扑扑的,看上去并不珍贵,但宇文向吉看到这个玉核桃眼圈一瞬间有点红,宇文向吉取过玉核桃,放在手心。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它了,你在哪里找到的?”宇文向吉问道。
“在边城下羊的当铺,我也是偶然得到,只是记得在圣人(皇后的尊称)身边见到过,当时这枚玉核桃是在一家清仓当铺外摊上,我便买下了它。”高淳轻声说“臣从前年任职大理寺,开始时负责整理卷宗,无意间现了当年之事的卷宗,卷宗显示,大理寺甚至未曾提审,便把罪人陈渊打入刑部大牢,当晚陈渊便‘畏罪’自杀。”
“为什么当年没有告诉我?”宇文向吉握着那枚玉核桃缓缓问。
“这是怕王爷空欢喜一场,王爷请细观这玉核桃。”高淳拱手告罪,缓缓说道。
“这不是母后的玉核桃……!”宇文向吉是才看到玉核桃,先入为主,认为这是废后的遗物,但是现在仔细看去,核桃底部有一个小字,苏。
“臣小时候淘气,曾将圣人的玉核桃不小心摔到地上,上面有一道裂纹,但是这枚师出同门的玉核桃显然并没有,小字苏,也并非圣人闺中名。”高淳紧接着说“这个苏,是圣人的闺中密友,当年的御史中丞武大人的千金的闺名。”
“她嫁给了谁?”宇文向吉皱眉问。
“正是陈渊大人。”高淳郑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