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雨声越来越嘈杂,雨水不断地拍打着殿顶上的红色瓦砖,雨水顺着瓦沿哗啦哗啦的落在铺着青色的理石地上,水渍顺着一层层的阶梯滑落,形成一道道的水瀑顺着流水的方向分叉似的进入排水渠中。
天空中阴暗的天气时不时的会划过一道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天际,在满是乌云的天空中十分的明显,似有些扭曲闪着紫色的光芒显得十分的狰狞。
“轰隆……轰隆……”的声音不断地传入众人的耳朵中,闪电的光芒时不时照亮着殿内,忽亮忽暗。
边上的公公连忙召唤了掌灯的宫女示意其上去点灯,宫女朝公公点了点头,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小盒火柴小心翼翼的点亮了殿内所有的灯。
微弱的黄色光芒照亮着整个殿内和外面显然差距很大,虽有光照亮着,但是似乎更加的刺眼。
殿内突然变得十分的安静起来,宇文向勋已是判了陈书岩的刑,君无戏言,众人亦是再有争议也是没有用了,天气的诡异与闷沉压抑着众人都喘不过气来。
宇文向勋先打破了这个怪异的宁静,一手张开放到腰前,其中一个手指上带着一块玉扳指,其光泽懂行的人便都看的懂其市价,另外一只手不断地旋转着玉扳指,似乎不耐烦或者又在算计着什么。
他淡淡的扫射了一下众人便道:“无事便退朝吧。”说着也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便起身背着手走了,公公宫女跟随其后。
一时哀声叹气声响遍了整个朝殿,经过刚才一番斗争,众臣的心里都开始动摇了起来,就怕站错阵营最后没个好下场。
右丞相自上次来了以后便没来了,不过如果他知道这些事情的话估计也会反对宇文向勋吧,这把顽固的骨头虽不迂腐,但是基本的礼数他还是懂的。
只能说宇文向勋早有防备,让右丞相养病,虽这次算保全了陈书岩,但是下次的话可就不好说了,这一次可谓是把一些老臣给得罪了,政治局势又将生巨大的变化,对于宇文向成的事情,宇文向勋有些棘手,其手段犀利,真要动起来有些麻烦。
陈书岩倒也无所谓,觉得这样也好,有必要先消停一些,至于各位皇家之间的斗争她尽量让自己排除在外,陷得太深最后便是很难脱身了,总得想条后路。
宇文向成早已气愤的甩袖而去了,雨似乎没有消停倒是随心所欲般,倒也是好的,陈书岩用手接着雨水,手掌中已经由一滴滴的雨水汇聚成了一小滩水,溅起一层层的水花。
宇文向吉正和其他官员边走边聊试图拉拢人心,无意中看到殿内一旁正在看着雨水呆的陈书岩,便寒嘘了几句,向陈书岩走去。
朝服上八爪麒麟从胸部延伸到腰部,十分的威武,张扬。
“什么呆呢?”宇文向吉拍了拍陈书岩的肩膀。
陈书岩被宇文向吉吓了一跳,手一抖,手中的水渍都随着指缝线流入地上汇入水滩。
“没,该回家了呢。”陈书岩略有些悲伤的笑了笑,家?
宇文向吉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很想抱着她的冲动,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便只能紧紧袖子温和的道:“下朝了,是该回府了。”
陈书岩对他点了点头,便拿起先前放在边上的烟青色油纸伞,骨架缓慢的撑开漫步在雨中,雨水顺着伞面留下,衬托着陈书岩的背影更加的萧条。
这时付玉走了过来,拍了拍宇文向吉的肩膀,宇文向吉这才回过神对着付玉笑了笑,便一同走下台阶,互相讨论着政治问题。
陈书岩这边倒是显得有些冷清了,因为禁闭,倒是没人敢来拜访,昭和公主自是被拦截在外,毕竟圣旨难违。想必这也是宇文向勋的私心吧,宇文璇撑着一把桃红油纸伞,呆呆的站在陈府,很是不甘心,便气愤的跺了跺脚钻进了轿中,虽刁蛮但是毕竟不蠢,自是没有去找宇文向勋,倒是去找了宇文向吉。
这边京都最繁华地段也是最突显的位置,高高的酒楼矗立而建,门口挂着两个大大的红色灯笼,门口的小二不断地在外面招客,66续续有人进入酒楼中,大多数都是一些非富即贵之人。
宇文向吉和付玉正在讨论关于陈书岩的事情,对于陈书岩宇文向吉是有感情的,但是也有利用的成分,毕竟身为皇族都是有自个的私心,在一切利益面前儿女私情都将抛开,可是宇文向吉对于陈书岩总是犹豫不觉,心不停地在摆动着。
付玉自从官以来蒙着宇文向吉的照顾,但是都是一些私底下的,表面付玉也只不过是通过渠道走入官场的,其才华倒是让人惊叹,说起来付玉可谓千里马,而宇文向吉却是伯乐。
第一次见付玉时,他可谓狼狈不堪,但是语言谈吐却不寻常人,其眼中的坚定与强烈的求生欲望正是宇文向吉想要的,可是能力如何却是尚未可知,宇文向吉早就看中了只是不迟迟行动罢了,直到他被人群殴,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来说即使再过狡诈终是不敌一些蛮人,就在他最最狼狈的时候宇文向吉出现了,并请了他吃一顿饭,给了一些碎银对他说:“至于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付玉倒是没有让宇文向吉失望,凭着自己的才华一步一步的爬到今天这个地步,可谓让宇文向吉欣慰的很,自付玉第一次进朝堂时早就第一眼认出了宇文向吉,可是却是没有说去攀关系,宇文向吉只不过也是随意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是他的一饭之恩,他不可能待在这朝廷上。
本以为他不会记得自己这个小人物,可是狡诈如他,怎么会没现宇文向吉的帮忙,同时的感激之情更加深,后全力以赴支持宇文向吉,但是现在却是不能放在表面上的。
这次倒是给了宇文向吉一个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双方各失去了一个臂膀自是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