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犢子,這事兒辦得不地道。
前陣子他整個人一團糟,心煩意亂的,嫌路知太囉里吧嗦,圖個清淨給他扔進去了。這幾天事兒多,剛想起來還沒把他放出來。
閆賀安知道自己理虧,抱歉地給路知主動播了個電話。
剛響了一聲,那邊把他給掛了。
他又播,對面又秒掛。
閆賀安:「……」
草,這麼記仇。
過了兩分鐘,路知打回來了。
剛接通,閆賀安不由得把話筒離遠了點兒。
「閆賀安我草你大爺!!」路知理智都被憤怒燒沒了,上來劈頭蓋臉一頓痛罵,夾槍帶棒的:「失蹤人口還知道跟我聯繫呢?我都怕你想不開干出什麼事兒來,連續好幾天夢見警察給我打電話,說我鐵哥們兒等我去領人呢。我他媽為了你一個好覺都沒睡過,提心弔膽的,你給我拉黑名單,你個畜生!」
趁著路知呼哧呼哧喘氣,閆賀安心平氣和地附和:「對對對,我是畜生,你消消氣。」
電話那頭噎了一下:「……王八羔子少來這套。」
閆賀安不痛不癢的:「哦,那我閉嘴。您繼續。」
「還有,」路知隔著話筒氣得跳腳,「閆賀安你他媽什麼毛病,我正上課呢,跑鳥不拉屎的臨城了還不忘跟老班陷害我呢?」
閆賀安:「……」
忘了這茬了,怪不得他掛兩次電話呢。
不知道找什麼藉口偷溜出來的。
閆賀安一貫勇於承認錯誤:「我錯了大哥。你先給我記著,等我什麼時候回都,請你吃一個月大餐。」
路知知道他什麼情況,罵完氣就消得差不多了。
他語氣正常起來,跟閆賀安抱怨:「你自己跑了倒輕鬆,把我扔這破學校。你還不知道吧,姓項的那孫子出院了。」
閆賀安嘴角的笑意消失,眉宇間多了一絲陰沉。
他不吭聲,路知也知道他在聽,繼續道:「任喬辦了退學手續,不念了。那孫子知道你轉學了以後整天沒事找事兒,逮誰咬誰,全班都躲著這傻逼走。」
閆賀安眼皮微斂,面無表情地撥弄著打火機。
路知又念叨半天,聽不見回應,確認了一下:「喂,你聽著呢嗎?」
「嗯。」閆賀安淡淡道,「我在聽。」
他頓了一下多問了句:「他沒找你麻煩吧?」
「沒,他知道咱倆關係鐵,怕再把你惹毛了,不敢動我。」路知特惆悵:「唉,我看他那逼臉就煩。要不我也去投奔你吧,受不了這礙眼的狗東西跟我呼吸同一片空氣,咱倆還繼續做同桌,多快樂啊。」
閆賀安心情稍好了點兒,笑:「成,你來,我罩著你。但是同桌就算了。」他眼前閃過安潯的臉,壓下去的嘴角重翹起來,「我有同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