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在不該在光榮的教室里沉迷帥氣但虛無的電子遊戲,錯在不該在偉大的班主任張老師面前跟別人吹噓「我真的牛逼」。]
[我悔不當初,因噎廢食,本能吃掉一百串牛肉串,最終卻在悔恨沉痛中,只吃了六十八串烤蔬菜就飽了。]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張老師,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不怪您。]
安潯:「…………」
閆賀安真的有毒。
這一封檢討書交上去,張堯三分鐘就得被送去天堂跟崇拜的托爾斯泰見面。
安潯草草掃了幾行內容,嘴角抽動。
張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碰上閆賀安。
想起一貫認真負責的張堯,安潯真覺得張堯罪不至此。他猶豫了幾秒,還是開口道:「閆賀安。」
閆賀安筆下不停,低頭狂寫,嘴上應了聲:「幹嘛?」
安潯尋找合適的措辭:「檢討你就打算這麼交上去?」
閆賀安莫名其妙地扭頭看著他:「不然呢,我還給塑封裱起來嗎?」
安潯:「……」
閆賀安的啟蒙老師到底是誰。
他的腦迴路為什麼跟別人不一樣。
店裡目前沒有客人,也沒有的外賣單子進來。
安潯估算了下,在下班前,他應該有時間把這個問題解決,救張堯一命。
「重寫吧。」安潯陳述事實,言簡意賅:「你這樣交上去,張堯會當場去世。」
閆賀安一愣:「……我的文采如此驚人?到既生瑜何生亮的地步了?」
安潯沉默片刻:「自信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是病。」
閆賀安歪頭:「是錯覺嗎,我覺得你在罵我。」
安潯平靜糾正:「不是錯覺。」
閆賀安:「…………」
閆賀安嘴角下壓皺起臉,安潯不為所動。
「重寫吧。作為那杯飲料的回報,我說你寫。」
「真假,你有什麼目的。」閆賀安懷疑且略帶警惕地看著安潯。
「突然對我這麼好,我總覺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安潯:「誰是雞?」
閆賀安:「……」
好,行。沒發現安潯嘴皮子這麼利索,說不過他。
勤勤懇懇寫了兩小時的閆賀安看看快要完成的檢討,又看看難得釋放出一丁點「同學愛」的安潯,為難地揪住頭頂一撮頭髮。
「行吧。」閆賀安隨便翻了一頁的紙,咔咔挨個掰了下指節,把旁邊的椅子拉開:「坐這兒說。」
安潯沒反駁,店裡還有別人在,他也不想說得太大聲。
他依言在閆賀安旁邊坐下來,不快不慢地開口:「先寫標題,檢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