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潯:「……」
他乾脆直接嗖地騎了出去,不再跟閆賀安進行這種沒營養的小學雞對話。
兩人在夜色中順入人流。
臨城沒有大城市的繁華霓虹,二中附近是車最多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他們出來的晚,下班高峰期只剩下尾巴,學校里一涌而出的學生也不見幾個影子,零星騎著小電驢的上班族比踩著腳踏車的兩人要慢。
閆賀安弓著背站起身,猛踩著腳踏車從安潯身邊越過,留給安潯一個校服飛揚的背影。
安潯被風吹得眯起眼睛,將吹亂的劉海往後隨手梳理了一下,握著握把撐起上半身,呼嘯著略過一個個面色疲憊的上班族,追逐著很快趕上閆賀安。
兩人較勁一樣,你追我趕,又沒有過多的火』藥』味,更多的是一瞬揚起的少年意氣。
臨城的晚風又急又溫柔,把迎面而來的靈魂瞬間失重般不管不顧扔向天空,再把急墜落的靈魂用雙手輕輕托起。
於是人們輕飄飄的失重,人們踩著落葉坦蕩地懸在半空中。
夜幕是未至的大雨,也是撐在頭頂的傘。
兩人並排著停在路口等信號燈。
安潯微微喘著氣緩和呼吸,倒不覺得累,有種跑八百米全力以赴的暢快。
他一條腿踩著地面轉頭問閆賀安:「你不是餓了嗎,吃什麼?」
「路邊兒隨便找家合眼緣的唄。」閆賀安也轉過頭來看安潯,「你除了不愛吃辣還有什麼忌口的嗎?」
安潯回答得不是很確定:「沒有。」
兩秒後,他加了一個字:「……吧?」
閆賀安胳膊搭在自行車把上:「香菜?臭豆腐?豆汁兒?螺螄粉?」
安潯示意他停下:「你就不能問點兒正常的,非得專門搞特殊?」
閆賀安笑了。
他確認:「正常的你都吃?」
安潯稍微猶豫後點頭:「嗯。」
他補充:「太貴的不吃。」
信號變綠燈,閆賀安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笑著率先騎車沖了出去。
要尋摸吃飯的店,兩人騎車的度逐漸慢下來。
一開始閆賀安怪挑的,這家也不大想吃,那家也看著不咋地,最後安潯還沒急眼,他自己倒餓得快眼冒金星了,頓時什麼毛病都顧不上挑了,直接選擇了接下來進入眼帘的第一家店。
安潯對他這種行為相當無語,覺得他跟任清華肯定很有共同語言。
任清華是類似的另一種極端,吃飯的時候總愛挑劇邊吃邊看,但她常常本末倒置,熱騰騰的飯在跟前她不吃,先去挑劇或綜藝看,挑來挑去,二十分鐘就過去了。發現菜涼了,任清華又急火火地隨便點了一個視頻,然後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