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低估了人性的惡。
當天晚上在籃球場打完球,閆賀安才看見之前問過情況的哥們兒給他打了好多個電話。
項邵陽去堵任喬,任喬從二樓窗戶跳出來,摔斷了腿。
閆賀安那天晚上抽了兩包煙,頭一次認識到從骨頭裡壞的人是不可能真正悔改的。
他不是該揍。
他是該死。
項邵陽被閆賀安揍了個半死。
他被揍得太狠住院了,肋骨斷了三根,鼻樑骨也斷了。
閆賀安問清了任喬受傷斷的是哪條腿,把項邵陽那條腿給廢了。
事情鬧得很大。
任喬本來已經不想活了,要不是閆賀安,她已經在想和項邵陽同歸於盡。
但是閆賀安問她憑什麼。憑什麼她要為了渣滓去死,憑什麼要為了這種東西賠上一輩子。
所以任喬決定活下去。
她找到學校作證項邵陽霸凌在先,拿出驗傷記錄,閆賀安是為了幫她出頭。
任喬經過跳窗這件事,有了徹頭徹尾的轉變。
她爸媽推著她坐的臨時輪椅,找到躺在病床上被閆賀安揍得暫時動不了的項邵陽。任喬平靜地告訴他,視頻你刪掉吧。
如果你敢發。她沒什麼表情地拿出水果刀,面無表情地扎穿了項邵陽的手心。
任喬的爸爸捂住項邵陽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
你敢發就發吧。任喬笑笑。你發視頻出去的那天,就是你生命的最後一天。
如果你不讓我好好活著,那你就去死。
如果你敢追究閆賀安的責任,你也不用活著了。
項邵陽怕了。
任喬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那個被他霸凌後本來想要去死的人,在「死」過一次之後重生了。
一個什麼都不怕的人,是不能惹的。
項邵陽不敢告閆賀安,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
任喬告訴閆賀安她不會再去那個爛學校,閆賀安說那就不去。
閆賀安也同樣不想再待在那個學校,閆文理同意他轉學是因為丟了面子,閆賀安則是覺得這學校和這個家都沒勁透了,一刻也不想多待。
後來聽說任喬轉學去了別的學校,閆賀安也替她高興。
用生活代替舊的回憶吧。
讓過去過去。
但是事實證明,壞人就算一時怕了,也依然是不可能改過自的。
壞人依然是壞人。
路知告訴他項邵陽依然是個爛人,閆賀安一點兒也不奇怪。
現在看來,項邵陽自從出院以來懷恨在心,不甘心沒報復回來就這麼讓閆賀安繼續過安寧的校園生活。
閆賀安確實不知道跟項邵陽混在一起的李南洲偷偷錄了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