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八月底,正是本地最热的季节,这一天又格外的闷热。
一上车,简书枚就觉得不舒服了,车窗虽然全部打开了,但依旧热的要命。再加上车上人也多,一人一口热气,一身汗臭,熏的她立也就开始不舒服了。
幸好她这两年每周都去市里上课,坐客车坐习惯了,她没有很晕车。
坐了三四个小时的车,到达县城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一天最热的时间。
三个年轻人一路赶了客车,换火车,下了火车换客车,花费约二十个小时,实在是满身心的疲惫不堪。
就算再年轻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啊。此时,三个人都已经是一脸的苍白了。
这年头的县汽车站,条件还很差。候车厅很小,而且也只有几台电扇,虽然人不多,却也一样热的不行。
工作人员一直坐在屋子里,吹着电扇,都热的满身的汗。他们三个人站在县客运站火辣辣的空地上,简直恨不得直接倒下。
“我快不行了。好想找个凉快的地方睡一觉啊。”管艳萍恨不得把行李包直接扔了,实在是没力气背了。
张进波忙上前帮她拿了一把,说“前面就有个小食店,我们先过去吃点冰的,凉快凉快。”
出了县客运站,三个人找了个小食店,张进波和管艳萍去叫吃的,简书枚第一时间,就去打水洗了把脸,洗完才问老板“有没有西瓜啊”
“有啊,要吃吗就在后门口。”老板一边打开炉子给他们炒菜,一边让他们自己去挑个西瓜。
简书枚问了价钱,去挑了个大西瓜过来。
三个人啃了几块西瓜,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些。
管艳萍说“妈啊,回来这一趟,还没到家,就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简书枚完全不想说话,她更累,饭都没味口吃,就抱着块西瓜慢慢啃着。
这个时节的西瓜很甜也很好吃,并且也不贵,三个人分食完一个西瓜,她才觉得自己慢慢活过来了。
“真他妈的累。”她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是累,回来一趟真不容易啊。”张进波也说。
吃过饭,又休息了差不多半小时,三个人又回到客运站,买票回镇上去。
到这里,张进波就和她俩个人分开了。他是另外一个镇的,并且与她俩方向都不同,离的还挺远呢。其实管艳萍和她也只能同一段路了。
不过,三个人约好了,三天之后张进波和管艳萍到简书枚家去找她玩玩,然后三个人再一起到城里来办边防证。
这是简书枚特意邀请的。
去镇上的客车更加破旧,路也更加烂,一路颠簸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简书枚刚歇回来的一口气,又掉了一大半。
她到达镇上,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了。而她从镇上步行回家里,还得大半个小时。
看着破旧的老街镇,简书枚有种恍然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她虽然只有三年没回来了,其实这个记忆却停留在十几年前。
老街镇就一条街,这个时候街上的行人还比较多,还有附近乡下的农民拖着人力板车在街上卖瓜果,这都是下午刚摘下来的新鲜瓜果。又新鲜又便宜,时不时就有人买点带回家去吃。
她这样慢慢走着,穿过街道,路就越走越小了,路两边已经不是小门店了,全部变成了真正的民居。有些人家吃晚饭比较早的,这个时候都已经开始在大门口泼水扫地,摆竹床,准备晚上乘凉了呢。
也有的人家正在吃晚饭,大家伙端着饭碗就坐在自己家门口,大声的拉着家常。也有小孩子打闹哭叫的,也有家人招呼小孩子回家吃饭洗澡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简书枚都有种自己是个过客的感觉。
过了一个桥,街道就远去了,进入了农村。
他们的这个村就靠在镇边上,只需要走过一片水稻田,就可以看到他们家了。
简家就坐落在村头。
夜幕降临了。简书枚连忙加快了脚步,吹着夜风,听着水稻田里的蛙鸣虫叫,快步往家里走去。
远远的她甚至都能看到自己家大门口的灯光。
可是离家近了,她的脚步却又迟疑起来了。
她花掉了大半个白天,一整个晚上,再加一整个白天,都快两天一夜的时候才回来了。可到了现在,离家近在咫尺了,才现自己居然对于回家,有种无法言说的排斥。
三年了,三年的时光,居然也没能让她可以从容的面对家人。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