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静文件“啪”地扔在胡安珩面前,说:“要说医院到底是谁做主,我想我比你清楚。”
“妈?”
胡安珩如遭雷击,他震惊得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您、您怎么会这里?您应该……”
“应该什么?”
刘佳静拉开荘雨菲身边的椅子坐下了,嗤之以鼻道:“你是说我这个点应该在家给你爸准备早饭,还是应该在家给你们父子俩洗好衣服整理好房间后准备出门买菜?”
“您……”
胡安珩桌下的手都在抖,既震惊又不解,感觉到最多的是背叛。
四个人齐刷刷坐在自己对面,像是早就算准了有那么一天,要来一场对峙。
对峙并不可怕,可看对面的人里,有两个都是他最信任的人。
中间的荘雨菲,和她身边的刘佳静。
胡安珩望对面的两个人,手上青筋凸起:“妈,羽霏,你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她们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啊,她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
荘雨菲依然浅浅在笑。
刘佳静往前一挡隔开了他们两个的视线说:“你和你爸也是我最信任的两个人,可是这么多年你们怎么对待我的呢?”
她愤然道:“既然大家之间都没有信任了,那就公事公办,就按照合同上的来。”
她说:“嫁过来之前,你爸你们胡家人哄着我把刘家的实权交出去,好我交了,这是我的问题,我不怨谁。但只有钟下医院,我没有交出去,也就是说,你现在手中四份胡家的股权里有两份是我的。”
“我只是交由你们胡家代为保管,从未签署过赠予的合同,所以我现在要收回我的那份。”
刘佳静完全站在了胡安珩对立面,说:“我现在就要以刘家人的身份,正式要求胡家及胡家一干人等退出钟下医院,以后医院的所有权将全部收回刘家。”
钟下医院的病房荘雨菲待过,还待过两次,闷闷、陈陈旧旧,味道并不好闻,即便到了楼顶也是一样的到处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不过一阵风吹来,把腐烂的气味吹散了些,空气清新了许多。
杨医生慢慢地将荘雨菲扶到楼顶的长椅上,对她说:“楼顶的风很大,你的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待在这里太久。”
钟下医院做得烂,楼顶也是一样的烂,长期没有人打理,到处都是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枯枝烂叶。
这里还放置了不少从未被人使用过休闲的长椅,就像刚布置好一个供病人休憩的地方,转头就被遗忘。
荘雨菲撑着沾满尘土的长椅边,坐了下来说:“让我在那里听他们说那些分配股权之类的我听不懂的话,还不如来楼顶吹吹风。”
杨医生在她的身边也坐下了说:“希望这次的结果是好的。”
荘雨菲让她别太担心:“这么多年钟下医院变成这样子,就是因为刘家人的缺席,现在继承人回来了,她不会再让医院出什么事的。”
杨医生迎风叹了口气说:“还好她回来了,她要是不回来,我想我撑不了多久也会离开了。”
“怎么会。”荘雨菲笑笑,“您有医者的仁心,我想就算医院再乱您也会坚守您的本心不会轻易离去,就像那张手术台上您也是第一个用正眼看我的人,我想不论事情最后结果怎么样您还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