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进来后,就默默的站在李存孝的床边,半天不说话,只听到对方细微的抽泣声。
过了良久,进来的男人颤声说道:“孝哥,医院打电话来,说你不行了,可是我怎么都接受不了!从小到大你对我最好,还记得小学时,谁欺负我都是你冲上去替我出气,一起挨打,再大点的时候,我们为了不被欺负,一起习武,你学习又好,家境也好,时常周济我们哥俩,我们三个比亲兄弟还亲。”
来人说话的同时,李存孝的脑海当中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好兄弟段天。
段天是自己从小学一起长大的玩伴,是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那种兄弟,很讲义气的一个人。
这时,段天把李存孝身上的被子给往紧的噎了噎,然后背过身,轻轻的坐在了李存孝的床边上。
停顿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孝哥,猴子一星期前被抓了,我去探视,警察现在不让见人,现在猴子是啥情况,我也不知道,也不知该咋样才能帮得了猴子,我现在混得也老惨了,啥能力都没有,我太没用了,哎!还有,咱姐、咱姐她也出了事,我更是无能为力,你现在又要离开我了,你让我以后……呜呜呜…。”
说道这,段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咽的哭了起来。
正哭着时,段天就觉得自己的后背,放上来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背,段天猛的一愣,身子顿时僵在了当场。
“妈呀!”
段天猛地站立起身来扭过头,吃惊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李存孝。
李存孝正微微的挺起了头,带着那多年熟悉的人畜无害的微笑,看着自己。
段天惊恐过了两吸之后,小声试探的问道:“孝哥,你、你…醒过来啦?”
李存孝微笑着点点头。
“孝哥、孝哥!你、你真的醒来啦?太、太好了!!哈哈呜呜呜…”说着段天激动的裂开大嘴,大声的哭了起来。
李存孝就看着段天痛哭着,也没有劝他。
十几秒后,段天用衣服袖子擦了把脸上的眼泪,对李存孝说道:“孝哥,要不我扶你坐起来靠着点,你都躺在这里这么久了,身子一定难受的很。”
“好!”李存孝微微点头道。
段天轻轻的扶起李存孝,往床头方向靠去。
李存孝问段天:“天儿,这里是哪儿?”
“这是咱们关中市第一康复医院呀!”
“天儿,我记得我是在苏丹,自己被炸伤了,再后来就不知道了,要不,你给哥说说后来的事情吧!”
段天点了点头:“孝哥,打你受伤后,在苏丹被那边简单的救治后,就直接送回国了,据说苏丹那边医疗条件太差了,无法实施救治,直接就把你送回咱们这最好的医院了。”
李存孝点点头又问道:“我在医院躺了多久了?”
“都两个月了,当时大夫、专家都会诊了,说你最好的情况下也是植物人,结果医院说你近期生命特征在逐渐消失。我几乎天天来看你,这两天没来,到处找人想办法打听猴子的情况。昨天晚上医院又打电话过来,说你可能挺不过今晚。我就…孝哥,你真要是不在了,我都觉得活着真没意思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