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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说得很轻,沈澈听完却全身明显震动了一下。有一瞬间,他几乎是完全静止的,连呼吸都停滞了。
“早早,”沈澈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好像面前有一根细小的羽毛,呼吸重一点就会吹跑,“你说什么我蹲了好半天,脚有点麻,没听清楚你,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早早本来疲惫又情绪低落,被他一句话气得差点笑出来,脚麻跟听力有什么关系他是用脚听的吗
不过如果不这样他就不是沈澈了。
被他这么一搅和,早早忽然就从那段血腥痛苦的回忆中解脱出来了,情绪好转身上也有了些力气,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沈澈赶紧去扶她,手试探地伸到她面前,看她没有一巴掌拍走,甚至躲都没躲,高兴得全身所有细胞都满血复活,人一下就欢脱起来。
早早已经自己坐起来了,他没抓住机会非常遗憾,赶紧拿起枕头给她靠着,仔细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薄被子,整整齐齐连个褶都不许留,平时跟早早话多得让人头疼,现在却忽然没话了,只是一味傻笑。
早早受他感染,心情也好了很多,觉得卧室不是说话的地方,准备下床跟他去客厅好好谈谈。
可她刚开了个头“沈澈,我们谈谈”
沈澈马上就打断了她,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一样一下跳出去老远“我去给你拿吃的你先别说话不许说张伯伯说你贫血营养不良还疲劳过度,得好好养着你不能说话别动我去给你拿吃的”
说完火烧屁股一样就往外跑。
早早被他一通抢白弄得莫名其妙,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好叫他“沈澈”
沈澈已经蹿出去了,跑了好几步才回头喊“别说话先吃饭”
早早刚要下床,沈澈已经抱着一个双层保温桶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碗一把小汤匙。
门打开了,客厅的光线洒进来,屋子里有点昏暗,却已经能看清东西了。
沈澈的脸色很不好,嘴抿得紧紧的,在门口站了一下才走进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莫名的压抑。
“张伯伯说你现在要吃有营养的东西,刚醒不能吃甜粥,鸽子汤和排骨汤,你想喝哪个”不甜的汤她肯喝的也就这两种,别的看见就会皱眉头的,根本就不用有别的选择。
早早看了看沈澈的脸色,忍住没问他,老老实实做着没动“排骨汤。”
沈澈手里拿着保温桶和碗,看看空荡荡连个床头柜都没有的卧室。
除了一个内嵌到墙里的衣柜,这间三十多平米的卧室空空荡荡什么家具和装饰都没有,靠在墙角一张小小的单人床,简陋得并不比行军床好多少。站在门口看过去,早早孤零零地坐在床上,瘦弱单薄,可怜得只有小小一点,那一瞬间他的心像被人紧紧攥住,疼得几乎不能呼吸。
没有床头柜,早早主动帮沈澈拿着碗,他打开保温桶她就接过盖子把碗递过去,两个人四只手,配合默契,很快把一个双层保温桶底层的排骨汤盛出来。
他们以前可以一人一只手配合默契地打游戏,这点简单的合作真的不算什么。
沈澈这个时候的话忽然很少,只简单地问早早“想吃几块排骨”
早早认真考虑了一下“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