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逃荒时是春三月。
现在已经到了丹桂飘香的七月末。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年。
他们一行人,走在乡间小道,顾瑾时不时伸手擦掉额角的汗水。
虽然早已立秋,但天气还是比较炎热。
鹤县离澜州有一千多里,一来一回估计得二十多天。
应该正好赶到李桃花生产。
顾瑾骑着大骡子走到最前面。
李忠义排第二。
李仁勇落在队尾。
朱老三骑在马上,插在队伍的中间,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毕竟,大骡子再大也只是骡子。
“顾姑娘,今天还需要走多少路程呢?”朱老三大声喊。
这几日连着赶路,他总算明白,虽然李忠义和李仁勇是舅舅,但他们都听这个小女孩的。
虽然出奇诡异,但朱老三仔细观察,却现那小姑娘确实有能力成为一支队伍的领。
“再走两个时辰。”顾瑾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距离,又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回答。
朱老三手里有一幅堪舆图,它可比秦松用棍子画在沙地上的要详细的多。
顾瑾每天都会拿出来看看。
在这幅地图上,城与城之间的距离,要经过几座山,途中有多少里的官路,有几座驿站,客栈,茶棚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顾瑾稀罕的不得了。
有了这幅地图,再根据他们每天的度,她可以更好规划每天的行程。
所以出一个星期,他们从来没有露宿街头,计算得刚刚好。
今天也是如此。
两个多时辰后,一行四人来到了一座客栈。
那店小二见有人来,老远就迎了上来。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是只吃吃饭,休息一下就走。
住店,那就得休息一晚了。
“住店。”这时,朱老三走前,他将手里的缰绳递给店小二说。
店小二立刻高呼道:“好嘞,掌柜的,有客来了。”
“三大一小,住店。”
那店小二手脚麻利,一人就将他们的马匹,还有骡子牵到了草棚。
等进了正屋,又有一中年男子出来迎接。
那人满脸堆着笑,想要接朱老三的包袱,朱老三立刻拒绝了。